望着茶娘脸上的哀愁问道:“阿娘,您可是要哭鼻子了?”
茶娘低头看向仪姐儿,这番童言童语的天真,便是心头的雾霾统瞬间一扫而尽了去。
茶娘微微弯腰,伸手刮了刮仪姐儿的小鼻梁装样的叹了一声,“若阿娘真个哭了鼻子,你待如何?”
仪姐儿伸手刮了一下自己的小脸笑呵呵的道:“阿娘便要羞羞了,两边挂个红篼篼。”
茶娘低头掩唇笑起来,仪姐儿张手一把抱住茶娘的腿,拐了两下自个儿的腿,小人小模样还一本正经的道:“阿娘莫要哭,仪姐儿会哄你。”
茶娘低头摸着仪姐儿的脑袋,劈材的岳三郎闻言忍俊不禁的笑道:“便你能哄了你阿娘?这般难事只有你阿爹才能做到罢。”
仪姐儿冲着岳三郎吐了吐舌,茶娘脸上闪过羞媚的神情,瞪了岳三郎一眼却是看也不敢看廊下的习惊鸿,习惊鸿看着仪姐儿也莫名的跟着笑了起来。
展望天边,雨后的天晴,如洗净了所有的乌云,一朵朵白色漂浮在蓝色之中,罩着整个色彩嫔纷的大地,犹如耳边传颂而过的史诗,浩然大山,清灵山泉。
端阳节这日,仪姐儿很是欢喜的起了个大早。茶娘给仪姐儿梳了个稳稳当当的双丫髻,又给她穿了那日收起的那套‘新’衣裳,仪姐儿欢欢喜喜的扯着裙子在院中转了好几个圈,美的像只小蝴蝶,扑打着双翅根本停不下来。
习惊鸿也穿了新衣裳,倒并非是多好的料子,便是样式也不新鲜,只是茶娘亲手缝的,针线倒是十分漂亮,已做了多日,昨儿个才将将做好,今儿能穿上习惊鸿已颇为感激,心中早已无以为谢,自是再无的挑剔。脚上又穿了双新鞋,虽只麻布做的头面,却是梁氏几日熬夜给亲手做出来的,为的便是这一日鸿哥儿能穿着,习惊鸿自个儿的鞋是丝绸做的头面却并不耐穿,不过去了一趟镇子上家来便破了洞,第二日虽传了岳三郎的旧鞋,但并不合脚,梁氏便替他做了这双新的。
习惊鸿整整齐齐的从屋中出来,岳三郎点了点头,他原晓得鸿哥儿是个好看的哥儿,便是桃子村也没得姐儿能比得上他,只没想他这番整齐出来,竟是一日日长得比从前还要好看,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这般样子却不能叫桃子村更多的人瞧见了,对鸿哥儿只怕有害无益。
茶娘喊了声仪姐儿,“仪姐儿,还不快瞧瞧你鸿哥哥去?快看他今日可有不同?”
习惊鸿闻得此言,立时就僵直的站住了,目光有几分紧张的看向院中已停下的仪姐儿。
仪姐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看了过来,看到这般新衣新鞋着装整齐的习惊鸿时,小人儿不由自主的长大双眼和一张嘴,她便是觉得好看极了,小腿一撒便跑了过来,站在习惊鸿跟前仰着脑袋傻呵呵的喊了一声,“鸿哥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