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就是人称汪大户头的汪海。”汪海见胖掌柜走出去后,便双手抱拳,向衣熠和叶飞飏二人施礼道:“不知二位是?”
“我们是宋何宋廷尉正手下谋士,我叫余月,这位是我的同僚——叶飞飏,今日前来拜访汪大户头,是有要事相询。”衣熠为他解惑。
“叶、飞、飏?”汪海咀嚼着这三个字,看着叶飞飏的眼神中带了抹深思,随后又看着叶飞飏问道:“宋何?你……们是宋何宋廷尉正的谋士?”
叶飞飏并不答话,只微微一笑后,开口问询:“汪大户头既然肯来相见,那自是知道了我们的来意,现在又何故故作惊诧?”
“我当然知道。”宋何捋了捋他的胡子,将一旁的矮座扯到一边,盘着腿坐了下来:“只是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们两位如此年轻的公子。”
说着,他的眼神又忍不住移到了玉牌上,目露惆怅。
衣熠早就发觉了汪海的异处,只是故作不知,现在看着他的视线三番五次的滑到玉牌之上,亦是心下好奇,也偷着瞄了几眼。
可玉牌上空白一片,既无字迹,亦无图案,汪海看的是什么?
“那还请汪大户头将所知之事细细讲来吧。”
叶飞飏看到汪海坐了下去,自己也坐了下去,坐之前还不忘将腰间的玉牌收拢一下,看样子很是爱惜。
“其实,你们找到我也是无用。”汪海摇头苦笑:“我对当年之事也是一头雾水,除了去缉拿案犯外,其他事我是一概不知啊!”
“怎么可能?”叶飞飏听到汪海的话,很是不信,但看汪海神色,又不似作伪,不由焦急道:“可我在尤廷尉正留下的案情册上,每次审问之时,你都在场啊!”
“我确实在场,只是都是走个过场,画个压便了结了。”汪海说到这,不由也露出些委屈来:“这么多年了,那些人都在找我,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让他们找到了又如何?倘若……”
“倘若如何?”汪海说到后面,便住了口,可叶飞飏果然还是不信他不知情,继续追问道。
“倘若……不是念在我这一家老小都需要我照顾的份上,我早就去坦白了。”汪海看了叶飞飏一眼,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叶飞飏询问道:“您怎么就刚巧在那个节骨眼上舍官从商了呢?”
“当年我也是听尤大人的命令办事。”汪海陷入了回忆当中:“刚开始接到报案时,我以为这应是江湖中人所为,不想尤大人查来查去,竟查到了……当朝官员。
刚开始也不过是地方小吏,可最后牵扯的官员越来越多,品级越来越大,其中不少官员都是百姓交口称赞的好官啊!
我总觉得此事有异,便暗中劝尤大人收手,不要再查下去了,可尤大人不止不听,还为此大发雷霆,没得两日便叫我弃甲归田,还给了我一笔不小的银子。
我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到故乡,便用尤大人给的银子盘了这间铺子,我虽不善经营,但还好身边有平安为我出谋划策,这间铺子才慢慢在邺都闯出了些名头
而我,也就在这铺子和平安的掩护下,躲过了当年的那一劫。”
叶飞飏的神色有些低落,但他仍然不放弃道:“汪大户头,除了这些,别的您真的一概不知吗?”
“我若知道,必会告诉你,可我真的不知情。”汪海状似无奈:“当年我只是一个小捕吏,尤大人只让我做抓捕的事,其他事情我是一概不知啊!”
“那除了您,您可知尤大人的身边还有谁知晓当年的事吗?”衣熠看两人有些僵持,忍不住开口问道。
“唉!”汪海重重叹了口气:“那些受过重用的,你看他们哪个得到了好下场?俱都随着尤大人一同去了……”
“这……”衣熠有些无语,她看了叶飞飏一眼,却见他双手置于桌面上,双拳紧握,低垂着头颅,不知在想什么。
“等等!我想起来了!”汪海在这时,突然高兴的一击掌:“还有一人,同我一样逃过一劫,我估计他那能有你们想要的消息。”
“谁?”叶飞飏一听,急忙抬头追问道。
“尤大人生前的幕僚,亦是当年给尤大人记录案情的人——项原。”
“这人是谁?”
“他是尤大人的同乡,虽然学识并不怎么样,但尤大人却很是相信此人,每次在审案之时都要带着他,你们想问的事,他应该都知道。”
“那为何他还活着?”
“这也是凑巧了,在尤大人出事的前几天,他刚收到他老家的来信,他便回去了一趟,正好避开了这一劫。”
“那他现在是在何处?”
“他或许还在他的家乡,只是我只知他家所在郡地,具体在哪,我可不知。”汪海有些不确定道。
“汪大户头但说无妨。”叶飞飏略有急切,忍不住前倾了下身子。
“就在故陵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