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哥?你怎么回来了?”衣熠自主位上站起,向他的身后看了看,在没看到其他人之后,轻吁了口气。
“姑娘放心吧,”迟尉笑道:“我让那书童在书院为我抄本书册,还特意把关浩宇留下来看着他,没带他回来。”
衣熠点了点头,又招呼玉瑶给迟尉奉茶,而后说道:“那就好,那书童的身份不明,我总怕他在知道了什么后,会将秘密泄露出去,为我们引来杀身之祸。”
正堂里的其他人与迟尉分别见过礼后,分主次坐下,而后他又听到衣熠问道:“不过,迟哥哥刚才所说,不可能又是何意?”
迟尉刚端起玉瑶奉上的茶水,还不等喝上两口,就听到衣熠开口问询了,只好又放下了手里的茶盏,开口解释道:“这个不可能,不仅是否决青枢的那个提议,也正是我所赶回来的原因。”
“自姑娘将我支去书院后,我也很是忧心姑娘的计策会被彭轩看穿,所以特意向秦子楦暗地里打听过,竟然得知了他一些了不得消息,据说这个彭轩是被肖相养大的,他还曾在私底下将肖相唤作义父,是肖派中,对肖相最为依赖之人。肖相对他也很是信任。”
迟尉带回来的消息,让衣熠心下一紧。她再次回想起她之前在茶楼上所见到的那个彭轩,不禁有些骇然。
“这么说来,彭轩这个人,是铁忠于肖相的人,我们不止不能去拉拢,恐怕还要处处提防他了。”衣熠道。
“可是,”陈珂突然插嘴,犹豫道:“月萝姑娘既在信中提及此人了,那想必她已经对此人仔细考量过了。若她曾查到此人是肖相的义子,那她必会在书信中提及此事,行事也会更加小心。
况且青权和玉衡也在宫内,若是察觉到彭轩此人不可用的话,必会在月萝姑娘做此决定前阻止她,又岂会让月萝姑娘传出这样一封信出来?”
陈珂的这番话,得到了在场众人的一致认同,连迟尉都有些犹豫了起来。
“彭轩是肖相义子的这个身份,在大宁是隐秘的吗?”衣熠问迟尉道。
“这个……应该不是。”迟尉摇了摇头,“若是隐秘之事,又怎会被秦子楦得知?”
“那他这身份,宫中竟没人知道?”衣熠的眼中透着怀疑。
“应该不至于。”迟尉看着衣熠的神色,突然似有所悟:“姑娘的意思是,这个彭轩在有意隐藏身份,好故意接近月萝姑娘?”
衣熠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凝重之色却让迟尉看出了她的默认,随即,他也预感到了一丝不妙,扭过头去看向了陈珂。
“陈珂,月萝姑娘送来的那封信是青权亲手交给你的?”
陈珂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一位管事嬷嬷送出来的,让一名侍卫直接送到了我所在的茶楼里。”
“管事嬷嬷?”衣熠默默念着,问道:“会不会是月萝阿姊信上说的那位季嬷嬷?”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陈珂回忆道:“只是从她的穿着来看,却并不像是能接触到月萝姑娘的身份。”
“呼——”衣熠揉了揉太阳穴,蹙紧眉头道:“原本我还以为月萝阿姊在宫中得到了一位管事嬷嬷相助,还因此心生喜悦,可现在看来,这个嬷嬷的身份怕也有异。对了陈哥哥,在你带信回来之后,可曾察觉到有人尾随?”
“不曾。”陈珂回道:“属下在皇城附近打探消息,一直都很是谨慎,尤其那日又接到了宫内传出的信后,更为小心,怕会被人暗自查探,我还故意在城里绕了好些圈,确定无人尾随后才回来的。”
“很好。”衣熠点头,又对众人说道:“诸位切记,日后我们的行事更要谨慎小心才好,以免打草惊蛇,为我等带来危机。”
正堂里的众人面色沉重,俱都点头应诺,只有程耞,他看着众人一副山雨欲来之色,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件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陈哥哥,你这几日多去打听打听那给你送信的嬷嬷,还有宫里的那名季嬷嬷,我倒想看看她们俩到底是些什么来头。”衣熠面向陈珂,开口吩咐道。
“是,姑娘。”陈珂躬身揖礼。
“迟哥哥,你去书院之时,多打听一下那名书童的来历,我总觉得那吕闫竑此时将书童扔给我们,是有些不怀好意的。”衣熠又向迟尉吩咐道。
“是,姑娘。”迟尉也点头应诺。
“还有,月萝阿姊。”衣熠顿了顿,道:“彭轩这个人,对天性单纯的月萝阿姊来说,会是个大麻烦,我要知道他为何要故意接近月萝阿姊,有着什么企图,以免月萝阿姊被他所欺瞒,不小心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
“难道姑娘打算再考验彭轩一次?”青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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