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婢子为之前对您的无礼向您赔罪,不知您可否原谅婢子之前的不敬之过?”青衣没有理会玉瑶,她一双因为疼痛而变得亮闪闪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衣熠,平静的问道。
“你,在向我赔罪?”衣熠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之前是婢子行事无度,有愧于我家姑娘曾经对婢子的教诲,现在婢子明白了自己的过失,所以自赏巴掌以求女公子的原谅。”青衣微微一笑,可却扯到了她嘴角的伤口,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不知这些巴掌可否让女公子满意?若是女公子认为不够,您说要如何惩罚婢子,婢子都绝无怨言。”
衣熠与玉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些许的不自在,衣熠清了清嗓子,道:“够了够了,你快下去上些药粉,好生将养着吧。”
青衣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之后,再次确认道:“女公子真的是真心诚意的原谅婢子了?”
“对对对!我原谅你的无礼之处了,你快下去敷些药粉去吧。”衣熠看着青衣嘴角的伤处,心下不忍,怕她再纠缠这个问题下去,再撕扯到伤口,忙叠声催促道。
“如此说来,婢子也没有愧对我家姑娘的教诲,是与不是?”青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扭头看向玉瑶,一脸诚挚的问道。
“我……”玉瑶有些犹豫,她咬了咬唇,还想辩解两句,可衣熠却在她的身后拧了她一下,以作警告,玉瑶撇了撇嘴,只好不甘道:“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了。”青衣微微一笑,再次抬眼看向衣熠,道:“既然我与女公子之间的恩怨已经扯平,那接下来是否应该说说女公子您的问题了?”
“我家姑娘又怎么了?”玉瑶见青衣不依不饶,有些恼火,突地挣脱衣熠的手掌,冲到了青衣的身前,举着她不大的小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我家姑娘性子善良,不愿与人交恶,可我与我家姑娘不同,讲究的是有仇必报!你若还想对我家姑娘起什么坏主意,小心我打你!”
青衣完全不理会玉瑶的威胁,只是平静的看着衣熠道:“女公子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瞒你了,若是我家姑娘真的与时公子退了婚,我家姑娘虽然在名声上有些影响之外,其他并无什么损失,以我们苏家在漳州的影响,抚平我家姑娘的这点污点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时公子可就不同了,若是我家姑娘与时公子的亲事一解,他们时家恐怕就要完了。”
衣熠没有回答青衣的反问,她只是面目平静的看着青衣,问道:“如果,时公子与苏姑娘退了婚,那时家会如何?”
“会如何?”青衣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般,不顾嘴角的伤口,笑得前仰后合,“还能如何?时承没有了掣肘,自然会分裂时家与时公馆之间的联系,将时公馆牢牢地把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而我们苏家也绝不会对时家心软,时公子为了女公子你,辜负了我家痴情的姑娘,他难道还想全身而退?不可能的!”
衣熠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颤,面色也有些发白——她原本以为,时诺与苏蔓茹退婚后,时家虽然会不满,但也会保护时诺,免得他被苏家难为。可现在一看,时家已经是风雨飘摇,只等着时诺与苏蔓茹成亲解决面前的困境,若是失了苏蔓茹,不止是时家,连带时诺都可能会遭受到苏家的报复。
时诺是她心中不可玷污的雪莲,是她身处悬崖里所能见到的唯一光芒,是每次在她危机之时,都挺身而出的保护神,她不惧任何事物,不在乎任何人,可当这一切放在时诺的身上时,却不行!
“所以,你之前说,苏姑娘去收拾时公子惹下的烂摊子一语,说的就是……这件事?”衣熠有些恍惚的问道。
“不是这件事,还有哪件事需要我家姑娘亲自出手?”青衣不屑道:“所以,女公子,我劝您还是离开时公子吧,您对他并非是真心实意的,婢子理解您的想法,无非就是因为时公子是时公馆的少爷,您若嫁给他,自然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婢子已经明确的告诉您了,若时公子离开我家姑娘,日后不止给不了您满意的生活,恐怕日后时家还要倚靠您那小小的客栈来过活。最后您能得到的,也无非就是时夫人的一个称呼罢了,其他什么实质上的东西都没有的。所以婢子奉劝您一句,离开时公子吧。”
“你……你,你欺人太甚!”玉瑶听到青衣的这番话,气得浑身发颤,她指着青衣的鼻子怒道:“你凭什么说我家姑娘不是真心心悦时公子的?你凭什么说我家姑娘是为了锦衣玉食才会与时公子相处的?你了解我家姑娘吗?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难道我说错了吗?”青衣的声音依然带着不屑,她对着玉瑶指着她的手指向前了一步,不止没有被玉瑶戳到,反倒吓了玉瑶一跳,急忙缩回自己的手指,向后退了两步。
“据我所知,你家姑娘现今所有的银钱,不是时公子所赠,就是我家姑娘所赠,若没有这些银钱,你以为你们还能在这邺都城内过活?”青衣的话虽然平缓,但她所吐出的一字一句都仿若尖刀,狠狠的插在了衣熠的胸口,让她委屈又无奈。
“那……那些银钱,我会归还的。”衣熠脸上涨红,但这件事却是事实,她无力反驳。
“还倒是不用了。”青衣带着不屑的嗤笑声音更大了一些,“我家姑娘给您这些银钱时,也没想着能再讨要回来,送与你就全当是做善事了。只是女公子,做人要会知恩图报,不能恩将仇报的不是?既然收下了我家姑娘的银钱,那您是否应该守守本分,不要奢望那些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你……!”玉瑶气急,抬手就要打过去,却被青衣退后几步避了开去她自己也被及时赶到的衣熠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