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如今日便休了妾身,与这些个家当过日子去,免的他日妾身将这些个家当尽数搬走了!”此时是陈守义有错在先,她自然要将事情闹大,好让老夫人瞧瞧自个儿被欺负了,然后拿银子来安抚她。
陶晶这边刚哭上,老夫人便出来了,一边命人收拾东西,一边命人扶她去重新妆扮。
“你这混账东西,不入仕途就罢了,娶亲三天便闹出这等笑话,你让亲家和皇家的人怎么看我们?你现在便回去跟她道歉,她不原谅你,你就去外面住。”老夫人恨恨的说道,陶晶明白,此话是对陈守义说的,也是对她说的。
回到卧房,陶晶已经哭个不停,陈守义从未跟女人低过头,这会儿看她闹成这样也有些发怵,怕自己不道歉,她要将事情闹的更大。
琢磨半天,陈守义开口道:“夫人,咱们快些去看望岳父吧,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他这便是算低头了。原先听同窗说起,婚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让他在新媳妇还未站稳脚跟时便打压她的气势。可是他这番打压,没打压到别人,倒是打压住了自己,闹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方才为了几匹布便闹的急赤白脸的,现在又想去了?”陶晶瞥了他一眼,慢悠悠说道:“既然瞧不上我,今日便把我休了,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登我陶家大门。”
话刚说完,老夫人便派人过来看看他们是否已经准备妥当,见俩人还僵持着,便笑着跪坐在陶晶腿边,一边给她捏腿,一边哄道:“我的二奶奶,再不出门该赶不上午饭了,亲家老夫人必定准备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呢——”。仆妇知道此事拿老夫人说事已经行不通了,只能拿陶晶的父母说事了。说着便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打开给陶晶看,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子。
“这是老夫人给您的私房钱,您收好了。”陶晶自然知道银钱的重要性,她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仆妇见陶晶收下金子,忙让丫鬟给她重新梳妆,陈守义见她肯重新妆扮,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仆妇见他一脸得意模样,默默的叹了口气。
陶晶这边离开陈府,那边老夫人便跟仆妇商量起来。老夫人想着,府中大权不能总自己捏着,她年岁大了,万一哪天去了,这家就乱套了。大儿媳妇太过软弱,不适合当家,二儿媳妇有股子狠劲,倒是挺适合,如今她将将过门,与他们感情还不深厚,也不能让她当家,再过数月,让大家对她熟悉了,再将大权交给她。
陈守义坐在马车上,越想越生疑,想问陶晶,又碍于面子,便吟诗道:残眉复新妆,当是有悔意。
陶晶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真是个愚笨的书生,她会重新妆扮,并非是心有悔意,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是老夫人给了她金子,还特意交代了是给她的私房钱,不用记账,所以她才会欢欢喜喜的准备回门。
“夫君可听过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陶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陈守义突然涨红脸,低声懊恼道:“这次可被晏兄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