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像圣人一样,却个个像傻瓜。
燕少菲帮他们俩开车,冯胜凯和杨慎言坐在后座,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笑,一会骂的,燕少菲专注的开车,也不去搀和。回到家,燕少菲帮他们准备了一些点心和茶水:“你们俩是在客厅还是到客房?”
“到客房吧,”冯胜凯说着,转头问杨慎言:“慎言,你晚上还回去吗?”
“看你这么问,当然是不回去啦。”杨慎言笑骂他:“明明想我陪你,偏要问这样的话,就你小子心眼多!”
燕少菲见他们俩这样,转身回到主卧,拿了两套冯胜凯的睡衣:“喏,你们自己哥俩,衣服怎么穿随便你们。”
“我们家少爷真是奢侈,瞧瞧这睡衣,一套的价格,快赶上我好几套了。”杨慎言接过睡衣,啧啧有声。
冯胜凯只是笑:“慎言,别的不说,就你挑衣服的眼光,下辈子你都比不上我。”
两个人进了房间,燕少菲回到主卧,洗好澡,换好衣服,一个人躺着看了会书,有点累,她本来想去隔壁看看那两个人,后来想想还是作罢,关了灯就睡下。
杨慎言知道冯胜凯不能熬夜,晚上也不能喝太多水,自己一个人解决了大半杯茶对冯胜凯说道:“凯子,早点睡吧,明早醒来咱们再聊。”
睡到半夜,杨慎言因为喝水太多,起身来到外面的卫生间,解完手,迷迷糊糊来到房间,拧了半天,房门却打不开,他以为自己弄错了房间,转身朝另一间走去,一推门就开了,他咕咕哝哝的抱怨道:“弄这么多房间干什么,家里也没几个人,真是有钱瞎折腾。”他回到床上,掀开被子倒头就睡。睡得正香,他觉得有人缠在他身上,束手束脚的,他以为是冯胜凯,扒拉几下:“下去小子,吃我豆腐啊。”没想到,非但没有拉下去,却被人越缠越紧。他勉强睁开眼一看,燕少菲一张明媚的睡颜,就在自己胸口,他心里一惊,人立刻清醒不少:“阿堕,快起来。”
燕少菲迷迷瞪瞪的,看着熟悉的睡衣,以为是冯胜凯回来睡觉:“你怎么跑回来睡。”说完,依然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杨慎言抱着她,心里直犯迷糊,那种熟悉而心痛的感觉,让他忽然有点不顾一切,他探下头,紧紧的拥抱着燕少菲,深深的吻了下去,一发不可收拾。燕少菲迷糊间被他撩拨起来,浅浅的回应着,杨慎言头脑一片空白,几下就撕扯掉两个人的衣服,不顾一切的冲进燕少菲体内,燕少菲被这样的冲击弄醒,她感觉到强有力的身体和猛烈的冲撞,心里一惊,忽然抬头,身体随之发抖:“慎言!”她一语既出,本能的要抽离,杨慎言用嘴狠狠的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吭一声,双手抓紧她的手,壮硕的身体包裹着她,让她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燕少菲被震得脑子发麻,从头到尾就只有两个字:“完了,完了!”
直到激情结束,杨慎言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他不声不响的穿好衣服:“对不起,阿堕,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便你!”
燕少菲此时却惊觉起来,冯胜凯就睡在隔壁,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趁他没醒之前解决好,不然任事态扩大,不知道他一气之下还会不会有命:“慎言,你先到客厅等我。”燕少菲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勉强动手穿好衣服,来到客厅,见杨慎言低头坐在沙发上,一副罪该万死的模样。
燕少菲心情复杂的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的人是他,她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才讷讷的问道:“你怎么会到我房间?”
“起来上洗手间,门不知道怎么被锁上,走错房间了。”杨慎言不敢有半点虚言。
“你知道是我还是把我当成慧仪?”燕少菲话一出口,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杨慎言一向不会乱来,自己这样问,简直是自讨苦吃。
杨慎言久久不发一语,他知道,她是帮他在找推卸责任的理由,可是,他没办法这样糊弄她,也糊弄自己:“阿堕,不管你信不信,除了你,我没碰过别人。”
燕少菲想起温慧仪的话,心里一软:“我去找客卧的钥匙。”说完起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燕少菲听到客厅传来说话声:“慎言,你怎么坐这儿?”
“房门被反锁了,我进不去,不坐这儿要坐哪儿?”还好是晚上,杨慎言嘴上说话硬气,眼睛根本不敢看冯胜凯。
燕少菲一个人在夜里坐了很久,直到天发亮,她才终于回过神,拿起手机,给杨慎言发了一条短信:“什么都别说,回头我们约时间。”杨慎言在黑夜里注视着冯胜凯的睡颜,也半夜未睡,看到燕少菲的短信,他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删除短信,慢慢躺下去。
燕少菲和杨慎言各怀心事,早饭吃的心不在焉,冯胜凯不知内情,一边吃饭,一边还调侃杨慎言:“你打不开房门就叫一声,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笨到傻乎乎的坐在沙发上!”
“我是怕吵醒你小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杨慎言冷静下来,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自己总归做错事,一次和两次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她要怎样对他,他都认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冯胜凯见燕少菲不吭声,吃完饭,问杨慎言:“你和慧仪自己住还是回山上?”
“过年几天都在大宅,昨天上午刚回自己家,晚上就被你拉过来。”杨慎言笑道:“怎么,今天还想和我一起混?”
“是想来着,不过,今天我爸妈回山上,晚上要一起吃饭,只有半天的时间,就不耽误你的事了。”冯胜凯摇摇头:“过年应酬都多。你昨天车子没开过来,要去哪里,让阿堕送下你?”
“还能去哪里,回家呗。”杨慎言拍拍他肩膀:“大过年不好折腾别人,只能麻烦阿堕送我,你可别心疼啊。”
两个人来到车里,都不吭声,燕少菲沉默着点火,挂档,踩油门,将车子开出去好久,才想起来问杨慎言:“到哪里比较方便?”
“阿堕,”杨慎言见她脸色一直不好,心里惴惴的:“拐弯进去,前面有个小巷子是断头路,平日里没人,我们就在车里谈比较安全。”
燕少菲按照他的说法,将车子开进小巷停下来。
沉默了很久,杨慎言鼓起勇气向她道歉:“阿堕,对不起。错都是我犯下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千万不要自责!”
“我们这样对不起凯子。”燕少菲非常难过,杨慎言实在和她太亲近,冯胜凯生病以来,很多时候,她都非常依靠杨慎言,甚至冯胜凯很多时候也很依赖他,每次他们俩有事情,都是杨慎言帮忙跑前跑后。之前爸爸也提醒过她,让她割舍掉杨慎言,有一段时间,她也确实有这样的心思,可是,自从他结婚以后,她便放下心来,总觉得大家都有婚姻的约束,不至于做出离谱的事情,可是如今偏偏阴差阳错。
“我知道对不起他。”杨慎言苦笑:“兄弟妻,不可戏,要是搁古代,我就是犯了死罪。”
“也不全是你的错。”燕少菲想起自己迷迷糊糊认错人,缠在他身上,可能一直以来,他身上的味道太熟悉,她实在没办法在昏睡中区别他和冯胜凯的不同,而他当时身上还穿着冯胜凯的睡衣。昨天想了大半夜,她自己也知道,很多错误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
“阿堕,”杨慎言忽然想起昨晚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好讷讷的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昨天,没有预防。”
“没关系,我大姨妈刚结束。”燕少菲顺口答道,答完才猛然觉得脸热。
杨慎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话一说完,两个人却都觉得车子里的温度似乎一直在上升,不敢看向对方。
“阿堕,你放心,我以后会非常注意,一定不再做错事。”杨慎言见她不说话,只好转向她低低说道:“你不让我抽烟,我就不抽,你不让我喝酒,我滴酒不沾,你不让我做的事,我全体都不做。阿堕,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好吗?”
燕少菲从来没见过杨慎言这样可怜巴巴的模样,一直以来,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儒雅闲适,一派淡然的样子,如今这样子,倒叫人觉得可怜,她不禁又气又笑:“你不要这样,感觉好奇怪。”
“那,你肯原谅我?”杨慎言见她肯笑,心里一松,总算侥幸过了一关。
燕少菲还是不好意思抬头看他:“见面总是太尴尬。”
杨慎言见已经捅破窗户纸,胆子也大了起来,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他探过手,抓住燕少菲的手,燕少菲一惊,急忙甩掉他:“慎言!”
“你终于肯看着我说话了。”杨慎言叹了口气:“阿堕,我们不是说不见面就不见面的人,以后碰面的场合非常多,如果我们自己过不了这一关,那现在我们就回去向凯子坦白,总归是我对不住他,他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绝无一句怨言。”
“他身体不好,怎么能受得住这样的事情!”燕少菲惊恐的看着杨慎言:“绝对不能让凯子知道。”
“阿堕,现在事情只有我们俩知道,要是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唯有我们自己镇定面对,你看着我时,一定要像平日里一样。”杨慎言看着燕少菲:“就是装也要装给凯子看,我以后尽量多待在云海,少回京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阿堕,求你一定要先过自己这一关。”
燕少菲看着杨慎言,想尽量像平时一副坦然的样子,可是一碰到杨慎言的眼睛,她忽然就觉得心虚:“慎言,我没办法。”
杨慎言抓住她的肩膀,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阿堕,你不能逃避,我们一定要努力面对这一切。”
燕少菲吸气呼气半晌,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杨慎言白净通透的脸上,一双幽深的眼眸不见底,溢满深情,燕少菲一惊,赶忙转头:“慎言,你不要这样看我!”
杨慎言叹了口气,将她拦腰一搂:“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却害你受苦。”
燕少菲挣开他的怀抱:“慎言,你再这样看我,谁都会怀疑我们的关系。”
“我不怕任何人,我只怕你,阿堕。”杨慎言认真的看着燕少菲:“知道你和凯子离婚后,我曾经找他打架,发誓要把你抢回来。后来知道他生病,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实在没有办法,忍了又忍,才下定决心,把你和凯子当弟弟妹妹一样看待,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甚至在察觉到你有意的疏离后,我不惜用婚姻来阻断自己的想法和念头,在长城上,我以为那是最后的告别。”杨慎言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阿堕,我这一生,碰不了别的女人。我知道慧仪做了很多努力和尝试,可是,我没办法,我靠近不了她,心里抵触,身体实在没办法贴近。我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可是,我没办法,阿堕,我实在没办法!”杨慎言说着,眼角有些湿润,勉强定下神:“阿堕,只要你一心陪着凯子,没人会疑心你,我们把它当做一次意外,别放在心上。我明天就回云海。”杨慎言说完,打开车门:“阿堕,凯子一个人在家,你快回去吧。”
眼看着燕少菲驾车离去,杨慎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靠在巷子的墙壁上,低着头,冬天的太阳将他的影子斜拉在地面上,他嘴里喃喃念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