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个老婆舍赶紧护着胸口,张了张嘴,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谁啊,这谁啊,呦呦呦,这是谁啊!”
“咋打扮成这样了,差点都没认出来!”
“哈哈哈哈,红儿可真有本事,一天这歪点子可真不少,哈哈哈哈!”年龄大一点的妇人笑的前俯后仰的。
“我说,臭小子啊,就城里这么几苗苗人吧,什么生意都不好做的,什么戏都不好唱你们家是年年唱,也不换换意思,有你那转街吆喝的劲儿,也该啊把里间好好收拾收拾,哪像个花店啊,都快成麻将馆了,把这招牌给换换,也比整天打个发财强多了,省得出去丢人去!”年龄小一点的妇人冷笑了一声,翻着白眼对他说道,又冲着花店使了个眼色。
“哎呦,这大清早的不得安生,不知道今天过节啊,就不能让人清静清静啊,又谁在门口叽歪呢,呦,是你们两个啊,你俩今天可起够早啊,今天市场的菠菜新不新鲜啊,昨天吃你家的面我可是拉了一天的肚子,半碗面还在桌子上撂着,哪敢再吃啊,那么大的菠菜根儿也往面里搁,缺了大德了,这没找你们算账,你们还有脸嚷嚷,早知道昨天就该让小子把碗砸在你家的门脸子上,省得你们今天早上把我吵醒!”老板娘轻轻的依靠在门边,大声的咒骂着,丝毫不给她们两个人留面子。
“你,你说话怎么…;…;…;”两个人气的脸通红,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吞吞吐吐的,只顾着翻白眼。
“哎哎,姐呀,对了,那个孩子就跟他差不多的年纪,还不大哩,这么冷的天儿,连条裤衩都没得穿,就光着个屁股赤条条的躺在桥下,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犊子给害了!”两个妇人转而看着男孩,不再去理会花店的老板娘,接着有说有笑的向店里走去,不再去跟老板娘扯皮。
“你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走,卖不完你就别回来,饿死你个小王八蛋!”老板娘嚷嚷着对着男孩骂了一句,骂完“啪”的一声把店门关上了。
他看了看被关上的门,忘记了问老板娘要零钱。
唉,走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年年如此。
他走出了望桥街的铁栏,像走进了一片天空,潮湿的空气迎面而来,拍打到他白皙的脸颊上从而绽放出一层层忧虑的水兰,由蒸汽般缕缕浓郁柔化成单单浅薄的白影一点一点消失不见。路的两旁开满了深白色的花,如破碎的浮云流出了悲伤的眼泪。
“阴天…;…;”
“北风…;…;”
“风力三级…;…;”
“零下五度…;…;”
声音由远及近从路口的一个左拐角传来,掺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音频充斥着四方四向。浅蓝色裂着口子的喇叭挂在了电线杆上,哧哧拉拉的播报着当日的天气。
三只麻雀在喇叭口跳来跳去,一泡白绿相间的鸟屎被其中的一只屙在了沿儿上即将滴落下来。
昨日的报纸轻轻松松的招摇过马路两侧的松柏,然后一整张一整张的散落在公交车站台上,可能是因为沾上了一些水的缘故,无法继续随地漂浮,被强制性的滞留在公交车站台,警醒着一起起一桩桩昨天的重要事件,即使是再崭新的报纸,但日期是昨天的,那也成了旧的,谁会去领一份旧报纸来消遣当下的时间。即使是上面覆满了夸张的大字印满了轰动全城的内容,日期若是今天的,那也已经是些旧闻了。有一些人记得,有一些人忘记,多年以后,或许还会有人记得,但已经是谈笑风生间吐露些残忍的事罢了。
风后的声声响响携带着冷清的站台因为上上下下交换行人的公车无奈于必须停停靠靠的警报;素面朝天的少女从医院里走了出来,拎着一个装着两个空荡荡的铝制饭盒的网兜,里面的勺筷碰撞出的轻快节奏;以及因为大展着胳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儿,露着小舌头儿,满头爆炸的红头发的妞儿,像一头还未剥皮的粉色大蒜站在刚开张的萱萱美容馆门口,用脚踩了踩插座的插头,音响里流放了满街的雷鬼而牵连起一片最过繁忙的时刻。
一辆接着一辆的公车穿梭进欲滴的绿色,行驶过一个又一个站台,三三两两的人似是非是的等候,是路人,是归人,是互不相识的人。是良人,是不良人,是无所谓对错的人。都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陌生。低着头也或抬着头,左顾右盼,却始终无语。辛苦的等候像参加着一场葬礼。
恰似云淡风轻的草原不羁于一匹野马的来回奔踏亦或是正服丧着一头白骆驼的自梳女仇深起孤烟中整个浩瀚无垠的大漠。
不慎晨起的哑巴,满脸愁容的挥舞着双手,深深的佝偻着脊背,抖动着有点不太正常的左腿,上下啊啊的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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