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所谓山水聚龙脉,单以这条河来说,勉强称作龙脉。但山有穷山,水有恶水。这河的上游修了水闸,导致这里水位过低,水质污染严重,染了浊气。已经是恶水!”
听到陆轩说是煞穴,陈先生刚要讥讽他不懂装懂,可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语后,他的脸色瞬间大变。
陆轩目光紧盯着他,向前踏出一步,道:“你若真懂风水,就应该知道恶水,意味什么?”
“即是恶水,便没有龙脉一说,而你所选得穴位,却需聚龙脉之气。而这龙脉被恶水所代替,你告诉我,这还能聚什么?”陆轩每说一句,便向前一步。
陈先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被陆轩步步紧逼,他下意识的向后退让着。
“先不说这所谓的龙脉,就单说这地势凸起高度,也根本没有达到要求,在这个点从东向西看,比河畔略矮,伴龙穴要与河岸齐平,这又算什么?”
陆轩越说越气愤,寸步不让,指了指东面一条新修不久的乡道,继续道:“这些都算了,而你既然懂风水,就应该知道东有公路意味着什么?”
陈先生一怔,似是想起什么,脸色阵红阵白,面对陆轩咄咄逼人的目光,也开始躲闪。
“这些格局,已经布成了阴煞之地,而你所选得位置,更是煞气最为浓郁之地,西有恶水局,东有拦路虎,这是子孙受穷又短命的风水格局,你选这样一处葬地,又是居心何在?”陆轩怒视陈先生,呵斥问道。
其余人听陆轩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都感到惊异,就连刑兰贞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时候懂的风水。尤其是看到先前还得理不饶人的陈先生,被陆轩一番质问后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都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陈先生有心想反驳,可陆轩的话,让他想起来,风水学中的确有这些说道。只是他不学无术,时至今日也只学到父亲本领的三成不到,这些年仗着父辈积累下来的声望,用那一知半解的风水知识帮人看阳宅风水,也赚的盆满钵满。这三分本事七分靠哄骗,渐渐也养成了习惯。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在这偏僻的小山村会遇到一个懂风水的人。
想到此事传出去后会带来的后果,陈先生便感觉脊背发寒,祖辈积累下来的名声被自己毁于一旦不说,就连自己以后赖以生存的东西,也将会彻底失去。
“胡说八道!”陈先生扯着嗓门,想尽量让自己底气足些,可还是能够瞧出一丝的外强中干。“小小年纪,你又岂会懂得风水秘术?不要说无人传授,就算是有师父教你,没有天赋你又能学得几分?风水变幻无常,一草一木皆有可能改变格局。就算有名的风水大师,也要细细观察周遭万物,用罗盘感应磁场,寻龙点穴。你这一没细看,二没罗盘,又凭什么敢说这是阴煞之地?”
蒋竟诚混迹官场,最善察言观色,两人这几番针锋相对,他已经是有几分底。听到陈先生刁钻的问题,他也将目光投向陆轩,同时也期许着这个侄子能拿出些实质性的东西。
陆轩冷笑,道:“难道这里是你所谓的伴龙穴吗?”
“自然!”陈先生当然不可能推翻自己,道:“的确,水位过低确实形不成龙脉,但上游水闸总归会有放水的时候,这水位一旦上来,结合周围地势,这龙脉自成,到时候这伴龙穴也等于被激活。”
“荒谬!”陆轩说道:“潜龙自在水中游,龙脉的形成岂是一朝一夕,这水位不够不成龙脉,有岂会因为水位的一时上涨而成。我当你还有几分本事,现在看来,也的确就是个江湖骗子而已!”
“你……”陈先生脸色胀红,指着陆轩怒道:“我陈家世代帮人看阳宅风水,岂能让你这样的污蔑?”
蒋竟诚干咳一声,说道:“小轩,陈先生父辈在这一带,的确是颇有名气的风水先生。虽然很少出手,但的确是有真才实学。”
陆轩冷哼,讥讽道:“别的我不说,但就这个葬穴,我确是看不出什么真才实学。如果说有,那学得也是坑害人的东西!”
“你!”陈先生气得胸膛起伏,他指着陆轩道:“我陈家在玄学界多少也是有几分薄面的,今日你这无名小辈出言不逊,我是必要讨个说法的。”
陆轩抬头,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眸子微微眯起,望着陈先生说道:“你要说法,那我就给你。”
指了指先前插着木棍的地方,陆轩冷声说道:“这阴煞之地牵引周遭气场,每到昼夜交替时会时,是煞气最为浓郁的时刻,现在恰好到了这个时间,这个时候你若是站在那里,是不是阴煞之地,不久你就会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