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也不看看,我需要用吗?”何美丽得意非常:“其实也不是我凭空想出来的,而是我亲眼看到的。我上周末去区里的妇科医院做常规检查,你猜我遇见了谁?安然!小安!你猜她去医院干什么?产检!”
朱贝妮不觉惊叫出声,连忙伸手捂上自己嘴巴。
“瞧!多聪明!她未来的婆婆家可能还在考虑要不要她,现在好了,没什么好考虑的了。肯定是结婚呀!”何美丽并无恶意,但此刻朱贝妮听来,却刺耳至极。
在几周前,小安发给陶慕并@了她的邮件中,小安清清楚楚地写过,她与梁佼正式分手,梁家补偿给她一笔超出她想象的赔偿。
朱贝妮甚至还记得小安的描述:“一天下班回来,觉得房子似乎有些异常,快步走进去一看,餐桌上多出一把钥匙和一张红色的产权证书,而卧室内的衣柜、卫生间的盥洗台上,所有梁佼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了。像是一场梦,如果没有钥匙和房产证的话。”
“虽然我不喜欢小安,但是我也挺愿意听到她的幸福结局的。”何美丽大度地拍拍吃惊的朱贝妮。
中午的场地很金贵,勤快的服务员过来收拾餐桌,朱贝妮与何美丽便先后往室外走。
“还有点时间,咱们一起去淮海路上瞎逛一圈吧。”何美丽话不由衷地邀请朱贝妮。
“不多叨扰了。谢谢午餐。你们俩慢慢逛吧,我先走了。”
朱贝妮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到一个稍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小安。
电话只想了三五秒就被接通,意外地,小安的声音挺平和。反倒是情绪剧烈翻滚的朱贝妮,有些不知从哪儿说起。
半天,喏喏道:“你在干吗?”
小安的声音,带着点愉快,响在耳边:“我啊,我在隔着玻璃晒太阳呢。面前的小几上放了一杯保温的白开水,切了几片生梨,一边看书一边吃水果。很惬意呢。哦,我看的是《浮世爱情》。”
“午休?”
“其实,我是离职了。”
朱贝妮一颗心揪起,本来她还侥幸,希望何美丽看错了。
“为什么?”朱贝妮嗓音干涩,哭意被她强行压制。她想问问小安:明明已经分手,何苦再把自己往艰难的路上逼。单亲未婚妈妈,是好当的吗?
小安大概以为朱贝妮问她为什么辞职,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坦诚:“我怀孕了。想生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声音里的哭意暴露无遗。
小安无声地笑笑,却依旧平静:“因为我舍不得!”
朱贝妮嘟起嘴巴,她为她朋友傻里傻气的稚气选择气到了。
“不到那个情境,你不会明白。当我确知有个柔弱的小生命长在我的肚子里,她坦然地信赖我,完全地仰仗我,我是多么感动!
当我想着她正在放心地、舒适地、愉快而全心全意地在生长、发育,我怎么能够冷漠地背叛她?我又怎么能够残忍地抹杀她?杀了她,无异于杀死一次我自己。”
自始至终,小安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