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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脸络腮胡子的侍卫道:“回侯爷,贾丰、贾宝二人因擅离职守,已被卢大人逐出府了。”
“卢侍卫长?”李栩冷下脸:“我为何不知?”
“卑职并不知晓。”见侯爷似是动怒了,两名侍卫紧张道。
“侯爷!”玲儿赶忙道:“侯爷,昨晚卢侍卫长说有事禀告侯爷,当时侯爷已经歇息,玲儿便没打扰侯爷,玲儿……玲儿忘记跟侯爷说了……”小丫头越说声音越低,眼泪汪汪的,犯了什么大错的样子。
李栩大概明白了。
这事不怪玲儿,因为之前对自己、对世界的一无所知,他吩咐过玲儿说养伤期间没有要事不见府上的人,遇到一般事情府上管家和侍卫长自行处理便可。至于玲儿所说的忘记,李栩知道小丫头并非真的忘了,这些日子李栩能看出玲儿这小丫头是非常细心的,只不过今天一早他便要求出来走走,小丫头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罢了。
“即是擅离职守,被逐出府也是应当。”李栩没纠结这事,缓色说完,转头看着眼泪汪汪的玲儿,柔声道:“我又没责怪玲儿哭什么。”
“可……”玲儿一边抹着小脸,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着:“可毕竟……”
“好了,别哭了。”李栩揉了揉玲儿的小脑袋,笑道:“有些累了,扶我会房间吧。”
虽然伤势仍未康复,但李栩如今已经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侍卫被替换他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都不熟悉也都不信任,换谁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在意的是换人这件事背后有没有其他原因或者目的。
李栩心说也该见见府上的人了,至于如何处理,慢慢来吧,就算再不信任,他也总不能一下子把府上的人都换了,其他倒还好,主要是那样太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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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厅。
李栩倚靠在椅子上,对面站着两名男子。
一人五旬上下,慈眉善目,身体微胖,鬓发花白,此人是李栩府上的管家胡左福,据玲儿说这位胡管家是陈贵妃的一个远房亲戚,自李栩出宫开府就是府上的管家。
另一人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面相刚毅,身着甲胄,腰佩长刀,左手只有三根手指,此人是李栩府上的侍卫长卢隧,据玲儿说这个卢隧之前是宫中侍卫,李栩开府之后被命其担任府上守护职责。
“侯爷,以上便是这些日子的府上进出。”胡管家合上手里的账本,恭敬道。
“嗯。”李栩点了点头,笑道:“胡管家日后也不必讲的如此详细,我如今身体尚未康复且失了记忆,诸多事情均需熟悉,府上之琐事恐也无法太多顾及,便由胡管家多费心了。”
“左福不敢。”胡管家躬身道:“为侯爷分劳本乃左福职责,亦是左福之荣,侯爷请放心,左福定竭心尽力将府上之事照料妥善。”
李栩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对卢隧笑道:“贾丰、贾宝擅离职守被逐府之事我已知道了,卢侍卫长的做法理所应当,侍卫之职安危所至,若无严纪何来教管,日后若再发生类似之事,卢侍卫长亦无需向我禀告,直接处理便是。”
“多谢侯爷,卑职领命!”这位卢侍卫长话不多,态度也没有胡管家那么谦卑。
李栩点了点头,朝外面看了眼,道:“哦对了……”
李栩刚开口,玲儿便恰巧不巧地端着托盘进来了:“侯爷,鸡舌羹好了。”
“确是饿了。”李栩示意玲儿端过来,然后转头对胡管家和卢侍卫长笑道:“这些日子养伤无法好好进食,荤腥亦不可多沾,如今得沈御医允许,总算可以敞开些胃口了。”
胡管家和卢侍卫长除了陪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想着他们这侯爷所有人与事均不记得了,却惟独爱吃这个喜好没忘记,不过既然侯爷要吃饭了,那他们就先退下吧,可二人的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口,就听“啪”的一声。
三人都还在愣神,李栩指着地上摔碎的羹碗怒道:“这做的什么,简直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