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重九见她像个馋猫,便领着她走到卖奶糕的地方买了一包给她,元宵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小心捧过来那四块莹润如玉的奶糕,先捻了一块儿放到谢重九嘴边。
“我不爱吃这些东西,你快吃吧,等会要化了。”
“哎呀,公子你尝尝嘛,很好吃的。”
说着,元宵把奶糕又往前送了送,就差塞到谢重九嘴里了。谢重九见她小孩儿心兴儿,正巴巴儿的看着自己,非要自己吃这糕点。她纤纤玉指夹着那奶糕,同糕点一样洁白似酥。谢重九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接,元宵却避开他的手,执意送到他嘴里。
谢重九望了望周围的人,虽然大庭广众,倒是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于是便张开了嘴。
那奶糕原是用牛乳酥酪加上米粉、砂糖熬制而成,预先放在冰块上储存,此时一入口,谢重九只觉的满口香甜,牛乳香气在口齿间四溢,那糕点入口即化,冰爽可口。
“怎么样...公子,好吃吧?”
“嗯。”谢重九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么,你都不尝尝怎么知道不喜欢呢?”说完,元宵吮了吮指尖融化的牛乳,嘿嘿笑了起来。又拈起一个要喂谢重九。
“好了好了,你吃吧,咱们再不跟上去,大哥要走远了。”
元宵瘪了一下嘴儿,自己咬了一口,随着谢重九赶了上去。
入夜,三人就在城南一家小客栈住下,用过晚饭之后,各自安歇,元宵执意要与谢重九睡一间房。谢重九扭她不过,又担心她弱质女子有什么闪失,便让店家准备了一间带厅的上房,自己在客厅安歇,元宵睡里间。
话说北鹤行暂无睡意,便又重新回到大堂中自斟自饮,不多时,谢重九也下楼来。
“原来大哥在这里,怪不得你房中无人应我。”
“贤弟快请坐,只因我等同行以来这几天,不似我之前独行之时,屡遭凶险。此时越平静,反而使我心中越不安。”
“是啊,这一路确实走的太顺利,我们须得小心提防大哥的仇家才好。”
“这两位爷,这是本店上好的山东秋露白,请两位大爷慢用。”店小二送上好酒之后,转身便走,却被谢重九一把按住。
“大哥可曾要这许多酒?”
“未曾。”
谢重九对那小二怒目而视,“你是何人?为何好心请我两兄弟喝酒。”
小二被吓得不轻,急忙辩解,“这酒不是小人送的,乃是今日白天一位爷提前买来送给二位的。”
谢重九和北鹤行对看了一眼,都想不明白其中缘由。谢重九待要细问,却见北鹤行已经斟满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下肚去了。
“大哥?”谢重九放走小二,从口袋中取出一块碎银子在碗里,也斟了一碗,却见银子并无异样,方才松了一口气。
“大哥如何这般心宽?若是酒中有毒如何是好。”
北鹤行又喝了一大碗,“好酒!果然是好酒!哈哈。”随即对谢重九说道,“我仇家甚多,想要我性命者不知凡几,这一路,多少机关算尽的人也没能杀了我,我也算见识尽了江湖之中各种手段,却从来没见过这么直接了当害人的方式。对方情知我定会处处小心,来路不明的酒水我怎会乱喝,所以这两坛酒定然不是冲我的性命来的,贤弟放心。”
“话虽如此,若那些人反其道而行之,岂不害了大哥?”
“哈哈哈,便是有砒霜在里面,我又怎么忍心辜负了美酒,这条命早晚没了也是天道有常,报应不断,何必把性命看的如此重。”
谢重九心中暗探,自己这位大哥性情古怪,却又豁达凛然,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心生敬畏。
突然,门外一只响箭凭空射入,钉在了两人的桌子上。北鹤行放下酒杯,酒水未止,人已在客栈外观看,却不见有可疑的人出没。
北鹤行回到桌前,看谢重九正在看响箭上裹着的书信,瞠目结舌,面有惧色。他看完书信,良久说不出话来,又看了看北鹤行。
北鹤行接过书信,上面只有赫然八个字:
欲救义弟,油松林见。
正是:
一朝盟誓结金兰,五湖刀剑共生死。
易水壮士魂归处,击筑英年不相辞。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