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休了就成。
“老娘这几天身子不大好,今儿个传话来了,说过几天,身上利索了,就过来。”
尤氏低眉顺眼地说道。
“偏生就你们家事儿多,哪回来了,让他们空手回去了?走个亲戚,还推三阻四的,没个见识。明儿个再叫人传话去,早点儿来。”
“是,老爷。”
“你那个媳妇儿哪儿去了,怎么也不见来请安?”
贾珍对着站在一旁的儿子贾蓉又看不顺眼了。
一想起自己这个千娇百媚的儿媳妇儿,贾珍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一见贾珍提到秦可卿,尤氏就退了下去。
她早就看出来,贾珍对这个儿媳妇儿不安好心了,只是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在门外长叹一声,默默离去。
“近来身子上不安,今儿个张太医还给瞧了,这会儿正躺着呢。”
贾蓉也早就知道了父亲惦记着自己老婆,但是,又从来不敢违逆老子,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哼,没一个省心的。说吧,那个野种是怎么回事儿?”
“回禀父亲,是这么回事儿……。”
贾蓉说完,贾珍陷入到沉思当中。
“当初确实是死了吗?”
过了一盏茶功夫,贾珍说话了。
“琏二叔跟我一起吃酒时说了,他亲自验过,确实是没气儿了,要不,再找仵作问问?”
“不必了,那仵作即使撒谎,也必是收了银子的,问不出什么来的。只是怎么又活过来了呢?竟然还能从棺材里出来?又有几人能做到?真的把环哥儿打了?”
“是的,我亲眼所见。”
“真的没给二夫人磕头?”
“是的。”
“他身上有多少钱?”
“二百两银子,他娘留给他的。”
“哼,也是个穷鬼。没读过书?”
“是的。”
“二夫人那里有什么风?”
“没说什么。”
“老太太那里呢?”
“没见他。”
“一个没规矩的乡下穷小子,还能翻天?下去吧。”
贾蓉一回到自己房里,秦可卿就急切地迎了上来。
“老爷又说什么了吗?”
满脸的急切和焦虑。
“唉!我说今天张太医来了,要是有人问起,你可别说岔了。”
“老爷救我,要是叫他得了手,传了出去,妾身可就没有活路了。”
秦可卿跪下,给贾蓉磕头。美丽无匹的一张俏脸,满是泪水。
“唉,老爷要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实在不行,过几天你就回家躲一躲。”
贾蓉扶起秦可卿,慢慢地送到床上。
“还过几天干嘛,明天就送我回去。”
“我答应了明儿个请珉四叔吃酒,等后天吧。”
秦可卿无奈,只好点点头。两人相对无言。
“都说西边儿府里来了个珉四叔,到底是个何等人物?”
过了许久,秦可卿弱弱地问道。
“呵,要说这个珉四叔,可是个人物……。”
于是,贾蓉就从贾珉死而复活,破棺而出讲了起来。一时间,讲的唾沫横飞,似乎是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如此说来,倒是个有血性的人呢。”
秦可卿说着,脸色怪怪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再看看贾蓉,脸上就露出失望的样子。
就从这一刻,她觉得这个丈夫很讨厌。
张才也是荣国府的管家之一,只是他的排名比较靠后。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在四、五位之后。
不过,他自己却似乎对此不太在意,对待其他下人们,也比较宽厚,不象赖大他们几个那样,既专横跋扈,又想方设法敛财。
他确实不用象别人那样去费劲心机地从府里捞钱。因为他有另外的收入。除了府里的一份月例外,他还从锦衣军那里领一份月例。
他本就是锦衣军的人,到了荣国府,就是来卧底的。
这样的人有很多,不只他一个。象四王八公这样的勋贵,帝都从二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外地的藩王和高级官员家中,都有他们这样的卧底。负责监视各府的动静。
他是为锦衣军服务的,锦衣军又是直接为皇上服务的。
他的职业,明面上是管家。实际上,在后世,叫做特工,间谍,情报人员。
荣国府里来了个很有些意思的珉四爷,这事儿,可得跟上司报告一下。
这件事儿,跟以前那些不太一样。不是那些枯燥无聊的事情。似乎很有趣儿,可以当个评书来讲讲。
来到街角的咸亨酒馆儿,张才推门进去,见到了已经坐在那里的上司。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在这里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