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臣殷治垂眸凝神,长叹一声,准备起身离开,老太妃在他身后说道:“殷治,哀家没有对不起天下百姓,也没有对不起他,你明白吗?”
他转身与她对视一番,眸子有些湿润,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他的停顿与回头便是最好的答案。
“你和他不一样。”老太妃发自肺腑地予以肯定,“你比他做的更出色。”
有臣殷治会心一笑,旋即离开宁寿宫,她为车臣国做了许多贡献,虽然后来也做了一些错事,但瑕不掩瑜,一切都可以挽回。
他能做的就是留给她最后的体面和尊严,鹿旗国的臣民再怎么怨恨,也终将在历史的波涛汹涌里被淹没。
“娘娘,出大事了。”才刚凌晨,杜鹃便火急火燎地叫醒了王晓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晓荷起床后宫人给她披了一件外套。
杜鹃踌躇不前,一番自我挣扎后才敢直言:“宁寿宫,太妃娘娘薨了。”
“什么?”王晓荷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就在昨天夜里。”杜鹃说道,为让她宽心,只好努力劝慰,“娘娘不必着急,沈莺已经去宁寿宫了,娘娘准备准备,奴婢这就陪您过去。”
杜鹃为她梳洗更衣,添了一件狐狸皮织成的风衣,落落大方,正好衬托着她的白皙凝脂。
“娘娘,这件狐皮风衣是纯白色的,今天又适逢太妃娘娘的丧事,既应景,又御寒。”杜鹃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咱们早点去吧!”天空下着蒙蒙的小雪,像翩翩起舞的天使,带来天国的梵音。
宫人为她打好伞,杜鹃怕她着急,一路上紧紧跟随,搀扶着她。
王晓荷赶到宁寿宫时江有宁和者秀已经先到一步,二人眼见着王晓荷进来,便开始放声大哭,等她进殿后,便收敛哭声,悄悄呜咽。
“娘娘。”江有宁退立一旁,老太妃的遗体已经安置妥当,她走的似乎很安详。
“太妃娘娘是什么时候走的?”王晓荷询问着伺候她的宫女。
那宫女低头啜泣道:“昨天夜里,太医说是……是恶疾所致。”
王晓荷见她言辞闪烁,便让沈莺以为老太妃净身之名去查看,据她所说,老太妃是窒息而亡。
“昨天有谁来过宁寿宫?”王晓荷悄悄盘问着伺候老太妃的宫女。
她遮遮掩掩,半天也不肯支出个声。
王晓荷恼怒地训斥她,“太妃娘娘尸骨未寒,你却对她的事毫不在意,遮遮掩掩,是何用意?来人!”
那宫女见她十分震怒,立刻跪地求饶:“娘娘饶命,奴婢并非有意隐瞒。昨天黄昏时分君上……来过宁寿宫。”
王晓荷惊讶之余更是明白他昨夜为何会没有来中殿看望自己,原以为是朝事繁忙,现在看来未必全然。
“污蔑君上可是死罪,你有几个脑袋?”沈莺郑重地警告。
“奴婢不敢撒谎,求娘娘明察!”那宫女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王晓荷心存疑虑,她知道老太妃之死绝不可能那么简单,她是窒息而亡,太医却说恶疾复发,能让太医这么唯命是从假造死因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只是老太妃为何会窒息而亡,沈莺的推断最为合理,在夜里安详的窒息而亡,不是死于谋杀,而是自杀。
她为何会选择自杀?王晓荷推断着,或许原因就在于有臣殷治昨日在宁寿宫时对她说了些什么,才让老太妃选择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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