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辞抬起酒壶仰面一饮而下,潇洒的将酒壶从房顶上扔了下去,喊了声高羡。酒壶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同时高羡也现身,带着花辞跳下了房顶。
站在地上的花辞没有回头,而是冷静的留下一句话,随后离开。
“就做你自己,这是你唯一一次的选择。”
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南舒瑾在屋顶上狂吼。
“我最讨厌会轻功的人了,你们当我这是茅房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有些酒醉的南舒瑾情绪激动不已,好像压抑许久的心情一瞬间倾巢而出。他仰头喝光酒壶中的酒,顺着花辞离开的方向愤恨的砸去。
随之而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划过,伴随着南舒瑾尖叫响破夜空。
南舒瑾只顾着扔酒壶,脚下的力气使大了,本来被花辞踩破的屋顶,直接裂开一个大洞,南舒瑾也掉了下去。
先是“嘭”的一声,摔在了房梁之上。随后是“咚”的一声闷响,又从房梁掉下,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扬起头,用仅剩的一口气怒骂道:
“花——辞——你奶奶的!”如果有体力,他真恨不得将花辞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好,只不过在想完之后他也旋即晕了过去。
等到下人听见声响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南舒瑾后脑勺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包,正是磕在房梁上留下的印记。
而他趴着的地上,青砖已碎,凹陷出他的轮廓,鼻是鼻,眼是眼。可想而知他是受了多大的伤害,足足耗费了孟老和逸尘先生一个月的时间才治好。
“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是。”
离开南舒瑾的院子之后,花辞退下了高羡,迈着碎步走在晚风阵阵的夏夜。
轻均如绢的云朵,肆无忌惮的撩拨着墨蓝的夜空。天上萤石般的繁星几多,皎洁的月亮撒下素白的光辉,萦绕着她的周身。
风轻念出现之后,花辞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地上的两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她柔和的笑着,回眸望向身后之人。
那半面完美无缺的容颜上的甜笑,第一次在风轻念心里留下了惊叹,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却是唯一让他觉得有趣的人。
这一刻两个人对视着,她未动,他亦未动。空气中药香与果香交融,一触一发的是咫尺的心灵触碰。
燥热的心境,也在这一刻逐渐消退,花辞收回视线,将手腕上的避毒珠褪了下来,弯下身子放在脚边。
“多谢。”
花辞轻吟着,再度摇晃着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风轻念拾起地上已经染上药香的避毒珠,抬眸望去见到的是那离开的背影中,有诉不尽的忧伤。
他懂,这一刻……她只想一个人。
花辞第二日下午醒来,听说南舒瑾醒来之后,恢复了从前的模样,让所有人担忧着他是不是又摔坏了脑子。
只有花辞懂,他在装傻。或许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自己,亦真亦假有时连自己都会欺骗,别人又怎样分得清。
时间会让他在迷茫中寻找到真正的自己,亦如她曾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