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哼,亏他想的出来,这记性,可真好,单单记得叶绯云,就不记得自己,呵呵,真有意思了。
心里面一阵气哭,时昔清冷着小脸,转过头去。
静谧的夜晚,因着房间的密闭,抬头也只能看到一小片黑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子。
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不知道花言和柳霖现在在做什么。
耳边只有桌案上烛火燃烧的声音,偶尔传来嘶嘶的两声,好像要炸裂的前兆。
嗅着空气中弥散的药味,时昔的心中愈发的烦躁。
身后的男人似乎传来一声闷哼,痛苦、纠结。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时昔知道男人中的迷药应该已经过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是蛊虫又蠕动了吗?闭目凝神,晶亮的眸子微光闪闪。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又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时昔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凭借着母蛊的感知,她知道莫小邪体内的蛊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虽然已经给他扎针暂缓,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若不知封了他的穴道,是不是他现在就要跳起来了。
时昔弯了弯唇,缓缓的转过身去,只一眼,说好了要淡漠的心还是无法做到没有波动。
隔着面皮,他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薄削冷清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平滑的眉心已经拢起了一座小山。
因为出汗,身上狼狈不堪,雪白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脸上的面皮也因为汗水的**开始有些松动,边缘处起了褶皱。
时昔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出这么多的汗,这种体内狂啸暴动而身体又不能动的感觉,应该是比她小时候在身上种蛊的感觉更难受吧。
缓缓挪着步子走过去,抬手搭上他的脉搏之上,平素欢乐无悲的人忍不住拧着眉心,长长叹息。
夜已经深了,时昔端坐在窗前,窗户大开,凛冬的寒风透窗吹进来,毫不留情的打在时昔的身上、脸上。
时昔清清的眉眼望着外面空洞洞的黑夜,不远处的走廊上,风灯的光影摇曳,地上躺着一团又一团墨黑的影子。
想着不久之前的事情,时昔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应该恨他的,或者应该疏离他的,可还是忍不住想救。
就他那催血蛊发作的样子,要是把他交到花言或者柳霖的手上,她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圣母会怎么处置?
潜意识里的第一个念头,她想救他,抛开他要找的人抛开所有的杂念,她就是想要救他。
当她解开莫小邪的穴道,莫小邪睁开满布血丝的眼睛的时候,莫小邪只是看着她,双手紧握,一言不发。
时昔撇过眼忽视他的神情,只是说愿意帮他,愿意让他脱困,绝不会让他变成毒蛊人。
莫小邪的反应出奇的冷静,只是那嗜血的眸子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时昔他所受的煎熬。
或许是别无它法,也或许是真的愿意相信时昔,对于时昔提出的主意,莫小邪没有反抗,没有否认。
任由时昔在他的身上进行针灸,封住他的穴道,让花言和柳霖把沉睡的莫小邪送到她的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