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绮同样明白这一词的含义,不过想到自己作为拥有更为先进意识形态的“穿越者”,却比自小接受神殿教育的圣女殿下似乎更为天真,她不禁颇感惭愧,“但我不是奴隶的解放者,更不是企图无视生产力强行变更生产关系的傻子,作为三大主神其中一位的圣女,我拉下脸皮做些请求还是可以做到的,斯巴塔人也不完全是死板到无懈可击的嘛,差点成为我的婚约者的普雷斯塔就是例子。”
“那倒不错,普雷斯塔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于凡人伟大的感情,”爱莉说,“我想,他原本的想法是把那些希罗人带出斯巴塔后,再独自返回斯巴塔接受惩罚。”
“或许是吧,”公主殿下叹气,她对率领反叛奴隶企图抢劫她们队伍的普雷斯塔还是很有好感的,“可最终,面对半神城主的力量,他的坚持毫无意义,他甚至等不到主动接受惩罚。”
“不,”神绮也摇起了头,“不是毫无意义,希罗人将传颂他。”
可希罗人的传颂就有意义吗?
话说回来,这一次希罗人的反叛规模并不大,相比几十上百年前的几次大规模暴动,普雷斯塔领导的朴素反抗甚至连小打小闹的等级都够不上,反抗者的力量与精神被抽出空闲的城主大人一嗓子便吼没了影子,所有人轻轻松松地被抓回了城邦等待处置。
至于反抗的起因、或者说导火索,虽然居士坦人并未从斯巴塔人处听闻全貌,仅仅是希罗人与居士坦人对峙时透露的一些零星信息也足够让人拼凑出不复杂的真相:
首先大概是奥克利斯请求代所有村人承受鞭刑并殒命议事会广场,引发了奥克利斯的村人们的愤怒与悲痛,作为奥克利斯亲密训练伙伴的斯巴塔人普雷斯塔也在其中,尔后——或许是同时——便是奎特斯决定组建讨伐海怪塞缇斯的远征军,远征军的准备自然打破了斯巴塔多年来的平静,准确而言是打破了希罗人的平静,他们为远征军提供粮食与运输人手、提供远航战船,这一切的忽然到来让原本日子还算过得去的希罗人们骤然重新体会到来自祖辈世代的压迫感,而奥克利斯的村人们借着愤怒与悲痛选择反对为斯巴塔人提供支持,并联合附近几个村子、在普雷斯塔的带领下汇合起来逃离了村子。
可惜,普雷斯塔与希罗人们决定从居士坦人手中多抢些粮食以支撑尽量远离斯巴塔的征途,虽然起初凭借希罗人的狩猎经验用伪造痕迹骗开了列奥达尼与居士坦宫廷卫队的护卫,却在神绮的阻拦下拖延了太长时间,被返回的列奥达尼军阵堵截、最终被奎特斯连锅端。
当然,即便没有神绮提出决斗的小插曲,希罗人也对付不了装备精良、勇猛无畏的宫廷卫队,所以,若是普雷斯塔与反叛希罗人们趁早放弃一切远奔他乡,或许还有微渺的希望逃离斯巴塔人的掌控,满心远征的斯巴塔人或许暂时懒得抽空追捕这一小撮希罗人。
“无论如何,我得试一试,女神会理解我的任性的。”神绮决定利用奎特斯对她的一点好感度去挽救反叛的希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