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拿起菜单。
“谁知道。”她摇摇头,伸手喊来年轻的女服务员,然后问我:“没什么忌口吧?”
“都吃得惯。”我就势放下菜单。
“三文鱼是今早刚到的,昨天才从挪威的海里捞上来,别处未必吃得到这么新鲜的。”她笑了笑,又低声向女服务员关照了几句。
“自杀之前什么异常吗?”我对吃食向来兴趣寥寥,但她既然客气,我也不好推脱。
“谈不上异常,我看她一直挺高兴的。对了,她丈夫你知道吗?”她问。
“只知道结婚了。”我说。
“那男的是大公司的高管,典型高富帅。”她说到这里,脸上下意识闪过一丝尴尬。
是担心我听了自卑吗?我在心里笑笑,接着问:“有孩子吗?”
“没,结婚三年,听她说过暂时还不想要。”
“莫名其妙怎么会自杀呢……警察就没调查一下?”我有些疑惑。
“查了,没头绪,办案的警察说,每年都有不少这样无缘无故的自杀,他们好像也见怪不怪了。”
“知道具体经过吗?”我知道这样刨根问底不大好,但又忍不住要问。
“听警察说,中午从设计师工作室出来,也没跟同事说,随身的包都没带。”她摇了摇头,“她做设计师,你知道的吧?设计衣服的。”
“知道的。”我点点头。
“从距离她事务所几百米的另一栋大楼跳下来的,没人看见,都不能确定从哪层跳下的。”她叹了口气。
“没能找到电梯录像什么的?”我问。
“这个倒没听警察说起过。”她说。
“确认是自杀?”我越听越生疑。
“应该是没有别的线索,警察估计还担心家属不好应付,但她男人好像很容易就接受了自杀这个解释……看上去伤心坏了,跟傻了一样。能以自杀结案,警察肯定求之不得。可怜啊,追悼会上人都没几个人,她都没几个朋友。对了,她没有父母的,你知道的吧?”
“嗯,”我也叹了口气,“有她丈夫的联系方法吗?”
“跟他不熟。有什么问题吗?”她有些惊讶,应该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没没,只是好奇心,侦探社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我笑了笑。
“侦探社?”她略微皱眉。
“噢,忘说了,现在干这个混饭吃。”我自嘲道。
“是吗?你觉得有古怪?”她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什么,好奇心罢了。”我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人在尴尬时会籍喝茶掩饰,我也不例外。
“好奇心害死猫。”她浅浅一笑。毕竟在谈老同学的死,所以她笑得也颇有分寸。
几个月后,我回想事情经过,才意识到这句“好奇心害死猫”是一个警告。假如早点知道,我会不会就此止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