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知大红袍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的花无凤还是要硬装到底,“不敢。无名小卒一个,怎么敢妄称南山弟子。”
大红袍伸出右手中指轻轻摩挲戴在左手中指上的玉指环,笑道:“那你不妨说说,你和你身后这群衣着不凡的年轻人们都是哪里的人。”
花无凤不假思索道:“南阳傍仙宗,傍的是南山这处仙门。”
大红袍嗤鼻一笑,讥讽道:“原来是那座数百年来未曾出过半个仙人的小门派。”
花无凤秉着要装就要装到底的美德,微笑道:“半个还是有的,门主沧原木就是半步仙人。”
大红袍忽然委身凑近,低语道:“你说我该不该信你?”
花无凤脱口而出:“该。”
“好,那我便信你一回。”大红袍让开一条路,示意花无凤等人可以走了。
花无凤微笑着点点头,道谢了一句,背后却尽是冷汗。
大红袍坐下,重新泡起一壶茶,面无表情。
玄力的作用之下,茶水很快就烧至端木磊想要的温度,他倒茶入杯中,呢喃道:“既是客人,又怎能不喝一杯再走?”
玄力入茶,陶瓷杯飞旋而去。
急驰如风中陀螺。
花无凤右脚轻轻点地,转身一掌拍向茶杯。
砰!
茶杯尽毁,少年重伤。
四个才反应过来的羽化门弟子抽剑挡在花无凤的身前,虽然已经紧张到手都在发抖,但依旧咬着牙坚持。
大红袍松开手指,晃了晃手,想着碎去的茶杯有些心疼,少一样茶具,茶几上的这一整套就全然报废了,他轻轻叹息一声:“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么,大红袍摆摆手退下了一干下属,冷漠道:“看来你确实不是花无凤,若是真人,断不至于连我这随手一击都接不下而被打成重伤,同是天玄,花无凤与我差的远,你与花无凤差的就更远了。小门派到底是小门派啊……你们走吧。”
大红袍推开眼前的茶具,兴致了然。
花无凤捂着胸口,挣扎道:“阁下好本事,白某技不如人无法可说。我们走……”
“哼……”大红袍冷哼一声,不屑道:“没有本事还装什么装,趁我还没反悔,赶紧装孙子滚。”
赵炎彬扶着花无凤转身走远,后者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过转角之后,赵炎彬刚想放开假装受伤的花无凤,后者却突然低语道:“别放手,继续扶着。有人在跟踪我们。”
赵炎彬一皱眉,嘀咕道:“感情这些江湖人就是这么放人走的。”
花无凤轻笑:“你以为江湖是什么样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错了……江湖是少数人的,多数人还是无奈与市井之中,摸爬滚打,你我也不例外。”
“这不是我想要的江湖。”白书雪红了眼圈,有些委屈。
花无凤摇头笑笑,不做言语。
他抬头看看天空,气清爽朗。扪心自问一句,大红袍真的没有看破他的伪装吗?
究竟是多了个心眼随便派来一个探子跟着,还是想顺藤摸瓜,找出什么……
新教之人做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繁琐了?是与不是,杀了再说,宁错杀千万人不肯放过一人。
杀人不眨眼的大红袍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
这一日,白云当空,烈日隐退,红袍才上登仙楼,就有飞鸽突来。
端木磊拿下系在飞鸽脚上的信纸,低语道:“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喝茶了。”
书曰:“近日来多闻天南潜入者,汝当小心。
遇朝廷官人,杀。
遇正道修士,杀。
遇各派卧底,抓。
唯南山四少,不可威胁其性命。
花无凤尤甚!
护法离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