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我先帮你换床被褥,省得一会弄完伤口再换床褥,你上上下下的折腾伤口疼。”
“放开!”还是沙哑的声音,我赶忙撒手。
就见那床上的龙形躯干一扭,就下了床盘在一旁的地上,瞅着地上盘卧的龙,我反应过来我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只是被灵丝束缚住了脖颈,四肢,又加上没了龙鳞常年禁锢,一直都是处于濒死的状态,却并非不能移动。
脸很热,我想此刻我的脸一定红的可怕,手脚麻利地将烂絮破被放在一旁,我拿了新的被褥换上,一转头,他已躺在了新的被褥上。
寻思了下,端了小菜到他面前跟他说道:“再吃点吧,一会弄完伤口会很疼,会不想吃东西的。”
他将头扭到一边,看都不看我。
这是拒绝了。
我知趣地将碗碟放过一旁,取过酒瓶递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拒绝,他那只人形手颤巍巍地拿着瓶子,仰头便喝,只几口就将酒喝完,瓶子扔到了地上。
看了眼地上的瓶子,又看了眼床上的他,心里也能理解,若是我变成他这付模样,在这地底下一直被禁足,那么我也会如此吧,或许比之更甚。
又拿起一瓶递给他,他看了我一眼,接过又是几口喝了个干净。
“还要吗?”
他扭头。
安静地坐在床上,拿起了那把刀,我向着他另一只龙爪握去,哪知那只爪子往后一缩,压在了他身体下面,纳闷地看着他,就见他将目光瞅向别的地方,这是......莫非......
向着他下身的爪子走去,坐在那里,这次伸手,那爪子没动,果然,他是想要我先弄他的脚。
也对,若是腿脚麻利走路就方便了,相比之下,那只手的确不急着弄。
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冷漠地瞅着自己的脚,我心里叹气,还是拿刀割向他的爪子。
一刀,皮已裂开,我回头看他,他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绷得紧紧的,他的头微低,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却感觉得到他在强忍着伤痛,继续动着手里的刀子,直到看到那些黑色发丝,将刀尖深入,如前两次一样,他浑身震颤的厉害,我以为酒能帮上点忙,这一刻看来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
眼角时不时就能瞅到他尚未变形的躯干上那些抖个不停的烂肉,还有一会张开一会紧紧攥住的前爪。
什么都不再看,不再想,只管双眼紧盯着手中的爪子,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呼吸、呼吸、呼吸......将所有黑色的发丝弄干净,我才向他看去。
那只人形手已紧紧抓着新换的被褥,恨不能将被褥抓烂,那张脸,微尖的下巴上还挂着一滴尚未滴落的汗珠,再看那头部下方的被子,有一片早已被洇湿。
泡药丸,涂抹伤口,取青叶敷在伤口上而后包裹伤口,一切弄完,我呼出口气,这才又看向他。
他上半身无力地靠着床头,整个头仰的高高的似乎失去了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