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转过身来,走到刚上房顶时,拿上来的那把藤椅前坐了下来,反正房间里热的也呆不住,既来之则安之坐在房顶上有习习的夜风满天的星斗,少了城市的嘈杂白天的焦躁,静下来能听到自己沉稳的心跳,此时仿佛全世界都在沉睡,唯有自己一人醒着,没有人对话,没有人应答,所有的想法都在自己心里生动喧嚣,这样酷热难耐的夜晚,在房顶上孤独的看一晚上星星定是非常好的享受。
心中汹涌而出资产阶级小情调的欲望折磨着她寥寂的思绪,欢喜急忙下到房间里拿上来水杯和一条薄毛巾被,我的世界我做主,只要想的到就能做的到,又不是什么难以上青天的大事,现在就是想上天也并非难事,坐上飞机就上去了。
欢喜恬静优雅的坐在藤椅上,拿起水杯如举起装着陈酿红酒的高脚杯,轻轻的转动了半圈,对着淡淡的星光凝望着玻璃杯里的白开水,黑暗中轻启双唇”干杯”娇媚妖娆近乎耳语的两个字,缠绵的悬浮在夜色里,竟带着女人阴柔情欲的蛊惑,欢喜自己吓得赶紧东张西望了一番,虚惊一场双手抱着茶杯遮住了因为羞耻变得微热的脸,抿嘴窃笑透过装着清水的圆柱型玻璃杯窥视左右,如丰满壮硕赤裸裸的女人拿了块巴掌大的遮羞布,漆黑的夜掩盖了女孩奢侈的情迷。
觑着眼睛的欢喜看着玻璃后面的夜色,因为水的晃动黑蒙蒙的夜变成混沌世界,连天空星星的光亮也游荡在这混沌之中。奇妙的变幻让欢喜饶有兴趣闭一只眼睁一只眼随着手中移动的水杯环顾四周,当杯子移到西南的方向,欢喜睁着的那只眼睛紧贴水杯从上往下来回的瞄,就像儿时在塔拉捡到的玻璃残片从山岗往山下眺望。
晃动的水杯中忽然多了两条金黄色弯曲的光亮,像两条身体发光的鱼在杯中游动。开始欢喜以为是邻村乘完凉回去后的人家,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光,她想挪开如偷窥别家私密的眼睛,其实灯光远的根本就是比星星近一些模糊的亮点,即使没有杯子的遮挡,再好的眼力也不可能窥见亮点以外的秘密。
还没有移开的眼睛感觉水杯里的明黄色比刚才浓了些,扩散的范围更大了些,杯子的容量已装不下如此多的光亮,一瞬间溢满了出来。欢喜像被溢出的光晃到了睁着的那只眼,猛的离开了体温捂热的玻璃。
她用手揉了揉一只被挤压一只被紧闭变得朦胧的双眼,朝刚才瞄的方向张望,已经清亮的眼睛远远的看见,西边两团明晃晃的光柱忽高忽低的往东飘动,黑暗中像一只没有躯体,只有两只又大又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往前奔跑的怪兽。那怪兽离欢喜越来越近,欢喜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扑通扑通”的乱跳,她还没弄明白自己混乱情绪的原因,一眨眼的工夫怪兽到了学校门口停了下来,两只闪着光的眼睛一下子消失了,一切又陷入到黑暗沉寂之中,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欢喜孤独的幻觉。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从东边升起了半杆高,欢喜有了一丝恐惶,老校长今天一下班就回城里的家了,说学校里他的住室太热,晚上睡不着,他走时交代住在学校东边的二弟一家照顾自己,现在偌大的校园只有欢喜一个女孩。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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