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战阵的老兵,自己队中又大多是新兵,也不算伤亡的厉害。
“那把这份战报如实书写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军法部留底。”
“好的,大人还有一事。”
“什么事?”
“是方叔那边的,他想给昨日那六人中的四人申请烈士。”
“这不是正常手续吗?申请打上去就是了。”
“不是,大人方叔希望他们可以升三级。”
章光沉默了一会昨日那六人的确是悍勇异常,杀敌人数也是最多的,不过死亡率也是最多的,二伤四死,毕竟你表现的越厉害就越会被敌人盯上。
“报告先打上去,我回去和鲁团长商量商量,大不了闹到赵将军那里去,应该是没问题的。”章光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像是说着自己听的,给自己打气的一样。
其实这是非常有困难的,一般来说,军规中规定士兵在战场上死亡,都会升上一级,但是要升二级那就有点难了,需要立下一定战功,而升三级更是要立大功,军规中虽然有这条规定,但台湾军中却无一个例子,可见其的难度。虽然章光知道非常的难,但是还是咬牙定下了,这才一日而已,昨天那个说要挺直腰板的人就死,自己怎么也得拼一拼。
营地外,方元德看着堆在木材堆上那熟悉的四人,拿起灌满酒的水壶,跪在地上嘶哑的大喊道:“你们都是好汉子,我方元德在这里给诸位好汉道歉了,你们一路走好!”说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顾不得拂去脸上的沙土,放方元德起身将酒浇在每人的身前。
壶中酒以干,方元德拿起火把,一个个点燃了木材堆,二十九个木材堆燃起,大火伴随着浓烟升起。
“老方你腿上有伤,先回去吧,这里我们来收拾。”军法部的同僚过来说道。
方元德回道:“我必须在这里,这是我欠他们的。”对于方元德这种老兵来说,生离死别其实已经见过不少了。但不知为何他这次难的伤感起来,连脾气也好上许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已经见过生死,这些应该已经看淡了才是。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是自己他们的吧。
“那你先坐着,等下就要启程离开了,一路颠簸可有你受的。”
方元德没有拒绝,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木材燃尽后,方元德一瘸一拐的上前,周边的士兵也拿过早就备好的瓦罐,这些瓦罐大小不一不说,连材质都简陋的紧,有缺口的都不在少数,但此时的条件也只能这样了。
方元德喊道:“委屈各位好汉了,等回了台湾,我给各位买最好的。”
章光站在营地外见到骨灰都收拾好了,对一旁的副手说道:“咱们启程吧。”
“一二三,拉。”沿海附近一群群大汉正在从战舰上上卸下大炮,用来弥补陆军火力上的不足。
前几日李忠去找周边的海军商议去要来10磅以上的大炮,准备用来增强火力,他与海军的交情不错,海军中人都卖他面子,不但支援了大炮。还调集了一批上好的炮手来协助他。
李忠看着手下,忙碌碌的将大炮拉上岸,协力固定在新造的木炮架上,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这次战役到底该怎么打,早前参谋部的本是计划学习后金诱敌冒进,埋伏一波再打的,不过这次来的明军将领童仲揆,比较稳建,一直是慢慢的前进,意图将李忠他们围困在海滩附近,慢慢逐步剿灭。
李忠想来他们八九成没见过,海军那厚实的家当,若是自己想跑的话,早就跑了,要不是还有近一万的劫掠周边村子的百姓没有运走,他实在是舍不得,才懒的他们打。
不过既然诱敌的计划不行,李忠也不准备在搞什么阴谋轨迹了,决心堂堂正正的战上一场,因为他此时已经有绝对的底气去拼一波了。此时他手中一共有五千八的兵马,其中有一千二是骑兵,鲁俊达当时得了命令就带着部队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也正是这一千多好的骑兵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让他放手大干一场。
因为辽东地势大多空旷,极其利于骑兵的展开,对于李忠手上这一股纯火器部队来说,有极大的隐患,特别是对于后方的炮队来说,若是敌人聪明一点派骑兵袭击,必然要拖累自己一部分的军队,这可是大大的麻烦,在此时真正的能将火器的杀伤力发挥的淋漓尽致的也只有火炮了。
下定与敌人决战的决心后,李忠自然就开始寻觅一适合的地点,也不知那群明军怎么回事待在金州三天了。害的自己一直防备着,看现在的模样还得自己来找机会逼他们出来,看样子真是被后金吓破了胆子。
他却是不知,明军将领童仲揆还是有胆色的,他之所以这么久没出来,是因为他在金州见到一个人罢了。
而这人的名字要是海军那群最早的老人听到的话,只怕都会有些不安,毕竟这人早前留给他们的阴影实在是太重了。当然到了现在海军已经不怕他了,毕竟现在海军的实战经验,火力、技术和兵员素质都是远东无敌的存在,有他们在谁也翻不起花了。
他们所当心是这人会不会认出他们,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起过冲突,但是这沈有容毕竟是明朝海军中,极为少数真正的干才,对于台湾海军有一定的认识,甚至起过还几次冲突,虽然最后都是以刘玉波不愿意提前暴露做出让步。但是这种故意示弱的行为却并没有让沈有容退缩,他甚至还打起澎湖的主意,想要彻底在澎湖驻军,最后刘玉波只得花大价钱,动用起内地的人脉,诬陷沈有容让他再一次告老还乡。
只不过谁都没料到的是,辽东的大败,让这位经历过三大征的老将在次被征召,来到了辽东的战场之上,而且还被分配了一个非常符合他的任务,剿灭这一伙不知从哪来,一直为祸登州到辽东的海域这条明军补给线的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