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位为了自己的太太而与人决斗而死的雪国诗人,写下诗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尽管诗人说,“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可是他还是认为生活是会欺骗人的。
生活不曾欺骗人,容遂自觉也不曾欺骗妹妹。
然而,看着妹妹眼中的执著,容遂并不知如何回答。总有那样一些事,虽然一时说不上理由,就是说了也未必是真正的理由,但是答案却已经有了。
为什么不救妹妹的恋人和朋友?为什么不让小翅膀打开他的空间,把所有能带走的人都带走?
无尽的黑暗中,有一把琴,在幽幽咽咽地发出不知是风还是尘埃触碰琴弦而奏响的乐音。
一个不懂音律又音域不全的人,怎么能说得清隐隐约约听到的是什么旋律呢?
容遂现在的蒙昧,并不比一个不懂音律又音域狭窄的人好多少,甚至她更加看不分明。
爸爸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好像也在等一个答案。
容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吧。不去就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再和我们一起走。”
沉默又久又长,越等越尴尬,呵呵仰着小脸吐着烟圈出来了。
“爱来不来,老大也就再等一分钟,事多着呢。也别指望老大给个什么说法,为什么要给个你们能接受的说法?不能接受的,就不是道理么?自己不明白就一定得别人告诉么?”
老天,这口气真是相当不好啊,看来小翅膀不耐烦了。
容遂起身看着窗外,月亮还有好大的个子,清正的那一轮明月,究竟照进了多少人心中呢?
呵呵飞到了容遂的肩上,“他们走了。老大之前一直在门前等着,不耐烦了才让我传话。”
“嗯。”
突然觉得有些寂寞,即使并不想要证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即使并不认为自己就是道德上并无亏欠的人,可是此刻仍然觉得有些寂寞。
常安突然出现在窗外,他并没有转头,似乎只是到廊道看看月亮。过了一会方若有似无地说道,“家人之间的要求,是要多一些。”
“可你并不是能做就会去做的人,不是么?爱吃酸果子,自然就得倒倒牙。”
清冷的月光下,一群野马正在山谷中睡觉。一个被两匹健美的枣红马围在中间的小马驹突睁开了眼睛。
叶倾不好意思地看了师兄一眼,刚才是她不小心动静大了一点。可是这小东西也太敏感了,只是一点点风流动的不同,居然有感应!
叶倾布好了能量罩,真没想到坐标附近还有这么神俊的野马群。遥城里猫猫狗狗多,城外狐狼鹰隼都有不少,果然是生灵之地,就是没有宝藏,也必有灵物。
只是那个111111应该从海平面起计算呢,还是从坐标点垂直向下计算呢?而且这组数字的经纬度并不够精确,现在也只能算是选定了一个大概范围。
步青骊设定好了探测器,看着有些兴奋的师妹以及平静得有些过份的容遂,还是决定大家不要分开,多花些功夫也好,人的安稳最重要。
按步青骊的方案,仍是轮番作业,一人模拟成蝼蛄,其余三个则化作沙土藏在双翼之下。只是这一次常安也算作苦力了。
步青骊将自己变成了黄褐色的一只小虫子,六只小足却像是有流光闪烁一样,成了精的蝼蛄都未必能有这么锐利的脚。
而且普通蝼蛄只有两只前足比较强壮,哪像小步蝼蛄这样为了向后搬运土壤,三对脚都加了外挂!
好吧,就这样变成虫子无声无息地挖土吧。说好的土系法术,移山填海呢?说好的一拂手月缺山崩呢?
谁让他们现在谁也不敢惊动呢?虽然那梦幻一样的烟花将这组数字送给了他们,除此之外,并无一言,可是四人却同时有一种感觉,这一场际遇对谁也不应提起。
小步蝼蛄还真是稳,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向下挖了五万多米。而地表看去不过是多了一个蝼蛄能钻进去的洞,以及洞外一点散碎的土。
容遂正值第七班,其实这种一心一意只是向下挖土的感觉其实还是挺不错的,不知不觉间,那小小的探测器已经显示深入地下七十余万米了。
而常安此刻又要换班了。照这个速度,也是十个小时可以解决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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