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手一挥,侍卫们一并退了下去。
“皇、”皇后还想再劝,皇帝立即打断:“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直到这一刻,林霜月知道自己的小命算保住了。
她侧头感激地看了魏王一眼,握在他木轮椅背上的那只手悄悄地在用力。
在推着魏王经过还跪在地上的江景行的时候,她听到魏王用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的声量,对对方说道:
“江世子,本王觉得你有些自作多情了。”
言下之意,是指江景行误会和冤枉林霜月了。
江景行颈上那突出的喉咙动了一下,最终未敢出言反驳。
能公然逼得皇上改变主意之人,他如何敢得罪?
等皇后和太子回到凤鸾宫后,太子将挡在前路碍眼的宫人一脚踹掉,并气呼呼地骂道:
“父皇到底要纵容那个萧永纵容到什么时候?”
自从萧永中毒失明那年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人抢走了自己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父皇永远都会将萧永的喜恶摆在第一位,完全忽略了身边还有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皇后示意太子稍安勿躁:“皇上纵容他都是因为他是个废人。成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切莫心急。”
“母后,儿臣明白,只是一时不忿气而已。真希望萧永今天就死掉,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消失在儿臣的面前!”
“哼,这样容易地让他死去,不足解我的心头之恨。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下一次出手,我铁定要让他去尝尝那种最耻辱的痛苦!”
“母后,您的意思是……”
“弥补你这一次计划的遗憾。”
两母子心领神会地对了一眼,俱露出了奸邪之笑。
宫外。
林霜月第一次跟魏王同坐在一辆马车里面,魏王闭目养神,两人相对无言。
只有从近距离的他身上发出的淡淡中药的味道,使得她感到心安。
“王爷?”她小声问道。
“何事?”
“为何您会这么相信臣妾?您不怕臣妾真的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吗?”
魏王睁开眼睛,眨了眨又长又密的睫毛,“本王信你如何,不信你又如何?”
“如果您不信臣妾的话,那臣妾今天连九死一生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关键不在于本王信不信你,而是没有本王来救你的话,你必死无疑。”
林霜月明白了,原来他只是一心想救自己,根本还没有确认她和江景行之间有没有存在着不正当的关系。
但是,这样不是更显现出他对自己的好吗?
“王爷,您对臣妾真好。”
魏王素来不习惯和别人说这种煽情的话,但听到林霜月这么说,早上的那些阴郁就如铺在心底的乱絮,被风一吹而散。
“本王只是不想刚成婚不久,就要成为寡夫,不吉利。”
林霜月终于笑了笑,“王爷,您刚刚在金銮殿的时候,不是说过要和臣妾共生死吗?怎么会变成寡夫呢?”
魏王俊脸稍红,辩解道:“连这样的话你都信,证明你真是笨到无药可救!”
“臣妾是笨,但也分得清真心假意。别人那样说,臣妾或许不会信。但若是出自王爷您口中的话,臣妾不得不信。”
听着林霜月得意而有些狡黠的语气,魏王只是抿着嘴轻笑,没有再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