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远处的天空渐渐爬出一道红光,一颗火球好似挣脱束缚升了上来,山间渐渐升腾起阵阵缭绕雾气,居然浅浅的泛红,红的夺神。
红光喷薄,照耀之下,那地上的草叶之上滚动着颗颗露珠,然后与血液混为一体,再也分不清是露还是血。
阿暇看着围散的狼群也是心中一沉,宁惹虎豹,莫惹狼群,部落里流传的话又怎会只是说说。
银狼俱都毛发很长,上面沾染着无数血液,好像趟过血池走来似得,太阳照射之下,可以看清毛发间沾着的点点血珠,在滴落。
不知是不是生在这里的缘故,它们都异常的高大,四肢强健有力,利爪微弯,双眼残忍散着血腥之光。
它们尽量压低身体,好像准备伺机而动。
“嗷!”
一声低沉的嚎叫在群狼后方传来,那是体型最为魁梧的一头,居然比之前的那头白虎还要大,那是头狼,毛发如雪。
群狼动了。
也幸好洞窟口窄小,只要守住便不用腹背受敌。
它们行走如风,大多数怕是已至锻骨,溅起地上的血洼,染红了狼爪,冷芒闪烁间,几只狼爪已朝阿暇咽喉心脏而来,能活下来的,搏杀早已化作本能,动辄即分生死。
“叱!”
一声轻叱,阿暇眼中已绽放冷芒,如电如冰。
她手中并无兵器,尽化散手,随心意而动。这是最原始的技法,通过不断搏杀磨炼出来的,本能已经融入身体,杀机顿时展露。
带着风啸,空气炸响,那是身体已经强大的一定程度的提现,血液奔涌如河,身负巨力。
“嘭!嘭!噗!”
刹那,三只扑来的银狼顿时有两只倒飞了出去,浑身骨头断裂,在空中连声响都没发出便已身亡,落地时,血液顺着口中流出,脏腑皆被震碎。
阿暇面容冷冽如刀,手指如剑缓缓从另一只已经毙命的银狼眉心抽了出来,血液立时找到突破口汨汨流出。
可她也受伤了,脖颈一道抓痕,差点将动脉割破,若非那巨狼死的比她早,恐怕少不了血液喷溅。
血肉鼓动间,就见那伤口缓缓合住,并非愈合,而是短暂的封住伤口防止血液流失。
生死搏杀又怎会那么轻易取胜。
了尘心也沉了下去。
“你走吧,不用管我,这样也许你还能活下去。”
他话中似有死志。
“闭嘴,你忘了你还有师傅和师兄吗?”
阿暇喝道。
“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要死要活的丢不丢人。”
说话间,又有几头银狼跃来,如同化作闪电,利爪奔跃之间与石块摩擦之下更生出火星四射开来,速度之快让人乍舌,更让了尘心中发冷。
阿暇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表面居然升起一层蒙蒙清辉,这是肉身洗炼到一定程度的表现,她在调动全力,凝神以待这次危机,若是大意恐遭死劫。
呼吸中,吐出的气居然夹带着点点星星的闪烁之点,浑身关节骨骼亦在此时发出响动。
“噗!”
空气呼啸间,一道血光闪过,几头银狼已经落地,然后眼中凶恶之色渐渐黯淡,狼头脖颈处顿时喷溅出鲜血。
阿暇面色谨慎的盯着群狼,手指上的血液肆意的滴落,她好像没有丝毫在意腹间皮肉翻开的抓伤,因为此刻不容分神,与疼痛相比她更在意生死。
了尘面容有些呆滞亦或是沉默,他半坐在阿暇的侧后方,脸上溅满了不知是狼的血还是狼爪之下阿暇的血。
他下意识的舌头轻轻舔了舔,那是腥咸的。
但随即,他好像反应了过来。
只觉得喉中生出一股反胃呕吐之意。
“你要记住这种感觉,因为,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这就是你的命。”
阿暇没有回头,她声音平静又冷漠。
血液的味道散布在空气中,群狼的凶性一下被激发了出来,利爪移动间留下一条条抓痕,眼中的幽光闪烁。
了尘苦涩一笑,却比哭还难看。
与寺中相比,一墙之隔犹如人间,犹如地狱。
他有点微微颤抖的手擦拭着脸上的血,可血水顺着他眼角流入眼中,将他的视线都染成了红色。
“阿弥陀佛。”
他下意识的诵念一声佛号。
“佛?佛有什么用?”
阿暇声中带着嘲讽和怒气。
然后又与袭来的银狼搏杀在一起。
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地上银狼的尸首也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狼尸堆积在洞口,血液汇聚如溪浸湿染红了了尘的僧衣。
“你不是觉得你自幼被扔在绝地很不公平吗?你难道就不想站到他的面前去问为什么?还有你那未曾见过的娘亲。”
阿暇声音已带着一股虚弱。
前方,是最后七只狼,也是最强大的,包括头狼,若按境界,恐怕也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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