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响,最后血液顺着掌心滴落,好像是一种难言的恨,恨到他居然将指甲都嵌入肉中。
但最后,他却强行抑制住了。
而那边,暮东手中弓身之弦挥动间,便割断无数枯草,顿时两人所过之处草木翻飞,冷光湛湛。
而那人好像知道什么,手中铁剑从不会与弓弦硬碰硬,将刺之一字发挥到了极致,专攻暮东各处要害,挨上恐怕就是一个透体的窟窿。
“射狮弓你究竟从何得来?”
那人急攻间厉喝道。
他的剑太快,快到暮东只能凭借直觉与之抗衡躲闪,剑气纵横之下带着缕缕如线的罡风。
见暮东依旧不答,他目中更加阴沉,已化作阴毒一般,好像一条吐信的毒蛇。
“嗤!”
那铁剑居然蒙上一层光华,锋锐无匹。
而暮东已在不觉间身上被割破几道伤口。
他有些皱眉。
本来如果自己身体之上有了伤口,仅凭现在的气血之力,简单的愈合还是可以办到的,可现在这几道伤口中,却好像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伤口处肆意的蔓延。
两人的交手更加狂暴了,一个攻的快,一个躲得急。
“去。”
那知突然情况生变,只见那人左手食中二指并拢,一指长剑,口中字令一吐,铁剑已化作一道流光,直朝暮东而去。
飞剑?
暮东有些震惊。
他身形急晃飞剑,却不想那人也已逼来,居然一把握住弓身,而飞剑亦在此时再至,若他不松手,恐怕就会命丧箭下。
“哈哈,射狮弓是我的了。”
那人见暮东撒手之后立时喜形于色,身形后退间狂笑道。
那知此时暮东嘴角却露出一抹平静的笑,他左手收回间好像勾着什么东西,隐约是一条银色泛金的线,那是弓弦,他猛然一拉,然后一松,拉长的弓弦便弹了回去。
那人狂笑声顿时在风中止住,后退的脚步也立止,眼中的神色也渐渐消失化作死寂。
暮东缓缓走到那人的身前,然后取回了那射狮弓,转身离去,弓弦之上有血滴落。
风吹过,那人的上身渐渐从腹腔滑落,切口平滑,内脏撒了一地,唯有下身还在那站着,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化作野兽的盘中餐。
飞剑也已无人驱使,自天空跌落,发出一声微弱的撞击。
暮东走了几步拾起之后又继续前进。
彦玄也在这时出现在他身边,手按向他的肩膀,一股暖流顿时将暮东身上伤口中的莫名力量驱散,然后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那伤口在结痂,在脱落。
“杀!”
远处的战场传来恐怖怒吼,好像发生难以想象的大战,那是之前让彦玄称赞的那道声音,他好像碰到了大敌。
暮东眉头一皱。
他身形急跃,远处白獒也紧跟了上去。
一人一獒翻过两座矮丘,登上第三座矮丘时,立时被一股惨烈铁血之气一惊,掠过之下,让人毛孔微缩。
暮东匐在地上,紧紧的遥遥观望着一个一身黑铁战衣的冷峻青年和一个有些驼背的异族老者在空中不停激斗,拳风猎猎,狂暴的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而那老人则使用着一把短刀,没有光华的刀,却比生出光华可怕十倍,平静的让人心悸。
两人势均力敌,各有伤势,互有胜负。
而场中,无数士卒拿着长戈,不停的在敌阵之中穿梭,每次来回总会少些人。
暮东看着这一幕,尽管他认为他的心态已经够强,尽管这种场面已经看了好多次,可他仍有些抵触。
这些士卒多普通人,不过体格强壮而已,基本是有修士,但也不过初入。
暮东一咬牙,刚想开弓却想起什么,顿时僵在那里,但随即,彦玄站在他身侧,手中提着一个箭囊,那是一袋凡箭,铁箭。
一切不用多说。
暮东立时开弓搭箭,今日还有三次开弓之机,他看了看地上交战双军,然后又看了看天空上的两人。
最后剪头赫然指向那老者,眼神平静无波,全无一丝杀气,因为只待射出那石破天惊的一刻。
“嘣!”
他一弓搭三箭,似三箭化一,直朝老者而去。
而那正在交战的老者只感觉一股危机正在极速逼进,身体仅凭意识躲避间,便看一道铁箭擦着脸颊带出一条血痕飞向远方。
但他的肩头与腹部也在同时感觉到一股剧痛,身体似乎都在那恐怖的力量撞击下微晃,他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分神。
那冷峻青年虽有诧异,但手中却无停留,拳风霍霍,势如山,在老人有些绝望的眼中将他砸到地下,形成一个凹陷的大坑深深印了进去,他胸口凹陷,大口的血从口中溢了出来,然后猛然喘息几下便再无生机,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天空。
忽的。
暮东只觉得鼻尖有一丝凉意。
“雨?”
他沉声道,然后缓缓看向天空。
雨水先是如丝,最后如点,接着越来越大,瓢泼大雨。
山下异族已是兵败如山倒,剩余仅存的赵国士兵有的欢呼着,有的沉默着看着躺在不远处已早无生机的好友。
雨更大了,冲刷着暮东,冲刷着大地,冲刷着战场,冲刷着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