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撒这个谎,以后帮着朱家做事,蝉玉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
蝉玉打翻了汤羹,丫鬟们闻声进来,看见大人倒在地上,立马乱作一团,蝶萱闻声也赶了出来,远远地就听闻说大人死了!没了气息也没了脉搏!蝶萱并不敢相信,她几乎整个人瘫了,但又不能不亲眼一见,踉跄过去,果然蝉玉已经没了气息脉搏。这实在的丫头哪里还顾得上找什么旨意,蝉玉的死对她来说就是天塌下来一般。
云磊带着纪先生赶过来,纪先生看了看蝉玉,也无奈的摇摇头表示回天乏术,不过言之凿凿:“这汤中有毒!”
云磊知道这汤是蝶萱送来的,他目光中仿佛有泪闪过一般,定定的望着蝶萱,所有人也开始议论起这汤羹,大家的目光都已经投向了她,她恍惚着,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该怎么样!顿时就像失心疯了一样大喊:“不是我,不是我!”然后不能自持的直直跑出去,一个人问罪秦六儿。
蝉玉猛地坐起来,把咯吱窝下的铜球取出来,给云磊一个眼神,云磊跟了过去,省的蝶萱万一受了欺负。蝉玉这一坐起来不要紧,众人皆以为诈尸了,连纪先生都吓了一跳,虽然知道是戏,但也免不得受惊:“老夫劝大人以后少这样,时间短些尚可蒙骗些人,若是长了,怕是自己有断臂的风险啊。”
蝉玉扑了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你们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今天的事都烂在肚子里,知道吗?!”众人惊魂未定的匆匆散去,蝉玉笑着转身引纪思敏坐:“今天让纪先生看笑话了。”
“朱大人哪里的话,哪里的话。”纪思敏碍于账册,只得赔笑,当初的气节也少了几分。蝉玉知道纪思敏人虽然滑了些,但为医却从不弃贫而择富,实属难得了,吩咐下人端上火盆,直把账册给烧了,惊得纪思敏瞠目结舌,简直坐不住,老泪纵横的直接站了起来:“朱大人,你这是……”
“孟顾梁用这个掐了您老一辈子,我却与他不是一路人,您已然帮过朱某一次了,朱某也要有所回报才是。”蝉玉又拍拍他老人家的肩膀,让他坐下:“我不用纪先生与我如何,只是要让纪先生知道,总还是有好官的,以后纪府上下有什么,只要我朱某可以帮得到,开口就是了。”
利用一个人,只得到他的表象帮持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反咬一口,所以必定要得到他的真心相待,否则势必自己也不会如愿。与君子交,威胁?钱财?都不可,只得以真心换真心。纪思敏年轻时的鲁莽使他一辈子有短处捏在孟顾梁的手里,不得已互相扶持一生一世。可是云磊却查到,孟顾梁的病,纪思敏当年游历之时曾经医好过一位桑农,桑农尚可医,孟顾梁又有何不可呢?只是纪思敏不想孟顾梁再活着罢了!一个能把耻辱隐忍一辈子的人,一个报仇几十年不晚的人,莫不是人生已经参透,又怎么会如此。蝉玉心里明白,想得到他的帮助,必须要给他一生都不能得得自由与真心相待。
纪思敏跪倒在地:“朱大人……你让老夫如何承受得起。”蝉玉决定再加一把火,让他对刘孟之人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