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你竟真的如此心狠?”
婉玉原本期望的眼神慢慢演变成绝望,连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哆嗦起来。
迟骏相对无言,觉的和这女人实在无话可说。就想转身离开,他此时心里记挂着云舒,哪里有心思和这女人纠缠?
“墨羽,你这样不顾后果的仙元出窍,是要找那个叫元容的吗?”
迟骏转身刚打算跃下房顶,婉玉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元容两个字让他的心里莫名一抖。只能被迫停下脚步,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婉玉。
夜风徐徐吹来,迟骏鬓边的发丝被风吹的在面颊上轻轻浮动,黑暗中的眼神儿充满了疑惑,他对视着婉玉闪着荧光含着泪的眼睛,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元容,难道你…你竟帮着活人把她绑走了,难怪她凭空消失,没有留下半点儿痕迹?”
“这还不都是被你逼的?只是没想到你对那凡人小子如此上心?墨羽,你找不到她的,她被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而且被我用了障眼之术,就算你脱离躯壳动用仙术也是白费。对了,她被下了药,是凡人研制出来的腐魂丹。听说服用那药以后非常痛苦,哦…对了,听说腐魂丹是一种失传了的邪术,服用后的人,药效发作时,别说是身体,就是灵魂都会跟着受损,其痛苦难以忍受,听说死相很惨,魂魄都会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就算他同你一样是仙,怕是也会受不少醉。”
满眸的泪光,唇角却含着阴笑,迟骏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找死。”手中一道白色光芒,把婉玉整个的笼罩住。
此方是苏家院子,他怕会惊扰到苏家的人。这个女人竟敢拿云舒来威胁他,简直就是找死。既然她不起好歹,那为了云舒他也只好不管不顾了。
他用仙术把婉玉带到云舒的房间,又用仙术把这个房间跟外界隔离起来。婉玉被困在仙光之中无法逃脱,只能忍受被仙气打压无法动弹的痛苦。
“墨…墨羽,你…越是这样对我,越是得…不到元容被囚禁的位置。我说过,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对你没有半分恶意,你又何必如此心狠?”
婉玉在仙光之中说话瓮声瓮气,迟骏见状一扬手干脆又加了一道屏障。两层圆圆的气体把婉玉包裹住,这让她的魂魄变得有些虚弱,费尽力气的抬手按在胸前,仿佛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窒息一般。
迟骏见婉玉已经表现出痛苦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冷漠的眼神望着婉玉,攥紧拳头,沉声怒斥道:“你若再执迷不悟,下场自己可以预知,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可以放过你。”
“呵呵呵…”婉玉弯着腰双手放在喉咙处,痛苦的笑了起来。她抬起失望绝望的眼神看向迟骏,银色长发垂顺在她半歪着头的面颊上。眼神中那布满血丝的红色,和她白衣白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咬咬牙,低声痛苦道:“墨羽,千年的时光,你以为我还没够吗?谁又稀罕你放过我了。你既然那么在乎那人,就算我魂飞魄散也值了,总算,总算临末了我也能让你痛苦一场。呵呵呵呵…”
婉玉说完这些话,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卡在脖子上,承受这窒息之痛,卷曲着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微微颤抖。
迟骏懒得多看她一眼,他现在的仙法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可他不相信以他的手段找不到云舒,再说了,云舒非凡人,又怎么可能完全被凡人的邪术药物控制呢!
他从云舒房间里出来,又给云舒房间加上一道仙障,然后飞身寻找贤城比较高的建筑物。
高高的云塔耸立于黑暗之中。迟骏几乎把能用的追踪术都用上了,愣是觉不到半点儿云舒的气息。
他想到这件事情很可能跟那个叫唇儿的女人有牵连,便飞身去了福禄茶楼,可惜福禄茶楼不知什么时候关门大吉了。茶楼里面黑漆马糊,竟是半个人也没有。
云舒的气息被婉玉的障眼法遮住了,如果真像婉玉说的云舒中了毒,那她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如果婉玉所说的腐魂丹真的连魂魄甚至仙体都能伤到?万一…对呀!不怕一万怕万一,万一她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迟骏实在不敢往下想,只能又回了陈家园子。婉玉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见迟骏回来了,眼角余光扫向站在黑暗中一身白衣的迟骏,弱弱的一笑,呢喃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求我的,除非你打算放弃那个人,可我知道你不会。我暗暗跟踪你好几天,你为了那个元容,当真是下了血本,连那个貌美如花的蛇妖都不放在眼里,你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她呢!哼!”
“说,她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我保证放过你,你瞧你这个样子多可怜,被仙障活活闷到魂飞魄散,是很痛苦的过程,你大可以去转世投胎,然后遇上一个可以和你相知相惜的人,我跟你真的不可能,你如此执着有用吗?”
迟骏蹲在地上苦口婆心的想劝婉玉把云舒的藏身之处告诉他,谁知,惹来的是婉玉疯了一样卷曲在地上嚎啕大笑:“墨羽,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劝得了的吗?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想过,而且想了不止一遍两遍,可我就是不甘心,和你没有结果,我绝对不会离开。要么我魂飞魄散,要么你我做夫妻,否则我永远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对了,你也别指望她死了以后可以看见她,那个地方地气颇重,就算她是仙也不好离开。”
“一派胡言,婉玉,你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我才不相信这里有什么地气重的地方,更不信你说的那个破药有那么厉害。你既不听劝,那就好好在这儿享受吧!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找到她。”
这女人简直是疯了。迟骏自觉对她实在无话可说。便又离开陈家园子寻找云舒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