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春风徐徐,如同美人的手一样抚过大地,大地一片绿色,春意盎然、花香满地,那葱郁的山林随风摇曳,清澈的小河潺潺地游过石头,发出悦耳的声音,大自然中各种各样的小鸟发出清脆动听的鸣叫,似乎在随着风美人的手来合奏一曲动人的旋律。
此刻官道上,由远而近地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由远而近,恍惚间,可以看清马上人的身影,刹时,三骑飞速而来,风声中夹杂着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大哥,慢一点,说不定又和上次一样,把阿风给弄丢了?”
紧跟着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放心吧!阿风不会丢的,上次是意外,是不是,阿风?”
另一阵淡淡地声音传来:“是,大少爷。”
爽朗的声音大笑着,语气中又带着几分无奈:“阿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主仆,你再叫我大少爷,我跟你急了。对了,我记得离此十里地有一个休息的茶寮,我喉咙渴得快冒烟了。”
渐渐地……渐渐地可看清由远而近飞驰而来的是三匹快马,领头的是一位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年青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白色长衫,随风飞舞,给人一种很飘逸的感觉;跟随其后的是一位红衫少女,随风飞舞的长发不时地骚扰着她的脸颊,一双杏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秀鼻菱唇,透露出一股倔强与泼辣的性格,十七、八左右,身着淡紫色衣裙,长得如花似玉;其后是一位蓝衫劲装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眉宇间带着三分醉七分醒,背着一个长形包裹,腰上悬挂着一只不相称的大葫芦,晃悠悠的。
此刻,清风徐徐,如同少女的般柔和、温暖。
官道上,凉荫下,搭起了一个长棚,碗口大的‘茶’字在风中飘舞,似乎在向来往的商贾行人招唤一样。
急风送来,尘土飞扬,三人飞快地来到茶寮外,刚下马,自棚中出来一位长得胖胖的、笑眯眯地中年人:“三位客官,请里面喝碗热茶。”
年青人含笑道:“好,来三碗热茶吧!”
“慢”蓝衫少年冷冷地道:“我自己有酒,不用你的茶。”
紫衣少女眉头一皱:“阿风哥,你可不要喝醉了耽误了行程,进不了京城,我们可要找你自帐?”
蓝衫少年道:“我们尽管放心,我不会误事的。”
“由他去吧!”年青人在一旁道。
中年人朝蓝衫少年不由多望了一眼,心暗赞:“好俊的小伙子,可惜是个酒鬼。”
进入茶棚,只见棚中居然有少人,右棚一桌是七、八名来自南方的商人,喝着茶,天南地北地谈论着;左棚有三桌,第一桌是三名衣着怪异服饰的胖汉,第二桌是一位将将近六旬的老妪带着一位十多岁左右的孩子。
三人刚在空桌上坐下来,棚外倏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紧跟着传来一阵破锣般的嗓门:“老头,快端茶来,我们还要赶路。”
“来啦!”话落间,便见自门外进来的是五人,领头的是一位少年人,大约二十左右年纪,披着雪白的绒毛风衣,里着华丽的长衫,绣着漂亮的梅花花纹;只只见他长得甚是俊气,浓眉大眼,鹰鼻朱唇,蜂腰猿臂,身背着一张大弓,弓身大而长,不知用何物所铸,枝枝长箭又长又粗,箭尾上的羽毛也是光彩夺目;另外四人具是彪形大汉,手臂奇长,力大无穷,身后具是背着长弓箭篓,但其弓箭却比不上少年人的珍贵与奇异。
紫衣少女忍不住瞟了一眼,低声对白衣年青人小声问:“大哥,他们是什么人?打扮得好奇怪哟?”
“嘘”年青人低声道:“菀玉,小声一点,他们个个武功极高,尤其是那个少年,他们一定与关外的‘落日山庄’有关,不要多言。”
蓝衫少年在旁一言不发,伸手揭开酒葫芦,浅浅饮了一口,顿时香气扑鼻,馋得年青人双眼发直:“阿风,把你的酒给我喝一口,好吗?”
蓝衫少年淡淡地道:“少爷,不是我不给你唱,实在是你的酒量太差了,而且酒品更差,等到了京城再说吧!”
紫衣少女在一旁格格直笑:“大哥,算了吧!你想让嫂子把你当醉猫一样轰出来,我们可跟着倒大霉了。”
白衣年青人呵呵一笑:“这倒是有理。不过,只怪阿风酿的酒太好了,一般的酒大哥还瞧不上眼呢?”
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一片苦涩,想起即将要面对的人他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究竟怎么办?这世界上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他的未婚妻,而且京城也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他真不愿意来。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紫衣少女奇怪地问:“哥,马上就要见到大嫂了,你叹什么气?你应该高兴才对呀!自从五年前你回来以后,为什么一提到大嫂你都不高兴?虽然‘中原镖局’今非昔比,我们‘清风山庄’又好到那里去?如果不是阿风哥帮忙,我们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蓝衫少年不由望了白衣年青人一眼,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酒。
此刻,猛听一声“呔”,那三名胖汉走了过来,猛拍了三人的桌子,对阿风吼道:“小子,快把酒献给我们‘大漠三鹰’。”
紫衣少女不高兴地道:“什么三鹰?依本姑娘看来,不过是三只大笨熊,凭什么给你们?”
一位胖汉脸色涨得通红,眼睛瞪着紫衣少女:“臭丫头”
紫衣少女把嘴一撇:“臭狗熊。”
另一位胖汉不耐烦地道:“老二,跟臭丫头哆嗦什么?哼,他们不给,我们抢,嘿嘿,论抢,我们‘大漠三鹰’还怕过谁?”
话落,一位大汉咆哮着向阿风手中酒葫芦抓去,猛听‘轰’一声,大家自以为酒葫芦抓碎了,原来是大汉不但没有抓到葫芦,人却因为力气过大,整个身体扑在桌上面,把好好一张桌子压得粉碎,三人忙站起身来躲避,却急得卖茶的中年人直跺脚,心里疼得紧。
紫衣少女嘴巴可不饶人:“喂,你这招‘饿熊扑食’是谁教你的?依本姑娘来看,一定是狗教的吧!不然怎么叫‘狗熊’呢?”
话落,引起大家哈哈大笑。
“老大”另外二人忙七手八脚把大汉扶起来,大汉摔开二人,怒火冲天地道:“老子今天不把酒葫芦抢到手,誓不为人?”
紫衣少女格格一笑:“喂,你不为人,就变成狗熊吧!”
老二气呼呼地道:“臭丫头,你敢幸灾乐祸?让老子先抢到酒葫芦,再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他搓搓手,双手向阿风手中酒葫芦抢去。
阿风冷冷暗想:“胖家伙,让你吃一点苦头。”
他把酒葫芦往前一送,淡淡地道:“唉,何必为了一壶酒争个头破血流,和气生财嘛!我老人家一向慈悲为怀,就送给你吧!记住,拿稳一点哟,摔碎了可别怪我?”
老二大喜,双手摸到葫芦,猛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气自手掌透到全身,那葫芦上似乎结了一层寒冷一样,不由伸手往上一抛,大叫一声:“好呀!”
他的手刚松开,阿风便屈指向他点去,老二整个身子仆倒在地上。
这只不过眨眼间,阿风冷冷地道:“还是我自己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醉万事休,俗尘凡事都忘了。”
老三一怔,一耸鼻子,对阿风怒道:“臭小子,少装蒜,你居然暗算我二哥,我饶不了你?”
他整个身子向阿风扑去,招式很怪,但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紫衣少女拍手大笑:“阿风哥,你瞧他们的招式好奇怪哟,是不是‘狗熊三式’?”
白衣年青人暗暗直笑:“阿风,别光顾着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嘿嘿,想不到你也有这份玩性?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话落,白衣年青人伸手取几一绽银子,伸指一弹,不轻不重地正落在中年人的茶炉边,微微一笑,紧拉着紫衣少女走出了茶棚,三位胖汉纷纷爬了起来:“臭小子、臭丫头,你们别走。”
三人使出全身的力气爬起来,目光中流露出凶恶的光芒,各自从怀中取出一种武器,一条细长的链子上挂着月亮形的弯刀,向阿风背后打来。
最后走出棚边的阿风头也未回一下,伸手在棚上取下三根松针向三人弹去,细小的松针弹在弯刀上,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那三把弯刀飞绕过去,三人吓了一跳,急忙丢下了弯刀。阿风不待他们回过神来,又弹出三根松针,三人只感觉到一股刺痛的寒气透进腿间,齐齐跪在地上。
阿风冷冷地道:“你们就好好跪在这儿忏悔吧!”
跨上马,飞速地追了上去。
‘大漠三鹰’可急了,吓得直叫:“快来人呀!谁帮我们解开穴道,我们‘大漠三鹰’为你们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那华衣少年心里暗暗心惊:“好快的手脚,不知何时点了他们的穴道?”
旁边那名彪形大汉道:“少爷,你看那仆人的武功倒也不错,不知那个年轻人的武功如何?”
华衣少年道:“有其主必有其仆,你想连仆人的武功都有这么厉害,其主人自然不用说了。”
五人站起身来,华衣少年饶有兴趣地向三人身上望了许久,双手在三人身上快如闪电般解了数穴,也依旧毫无反映,他的脸色变得更快了,忙道:“算了,我只怕帮不上忙了。”
五人匆匆忙忙出了茶寮,骑上马飞奔而去。
三人哭丧着脸,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听到一阵稚嫩的声音:“奶奶,你瞧他们怪可怜的,帮帮他们吧!”
另一阵怪笑声传来:“谁叫这三个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惹恼了人家,活该,真是自作自受。”
三人抬起头,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祖孙俩,老奶奶笑眯眯地道:“三个娃娃,你们可是知道错了?”
三人连连点头:“老奶奶、老祖宗,我们知道错了,求您老人家帮帮我们三兄弟解开穴道,我们三兄弟一辈子将感恩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老奶奶笑呵呵地道:“真是三个乖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吧!老身帮你们个忙,让老身瞧瞧。”
老奶奶看了许久,呷呷地怪笑起来。
少年忍不住了:“奶奶,你笑什么?快解呀,难道连奶奶也无能为力吗?”
奶奶‘呸呸’几声:“胡言乱语,梅家的解穴手法独步天下,那有解不开的道理?嘿嘿,三个娃娃,说实话,你们可碰上了大行家。不过,那小伙子倒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只用了二份力量,如再加几分力,连我这老婆子也无能为力了。所以,老身奉劝你们几句,下次遇上了此人,千万别惹他。”
三人一听有救,欣喜万分,连声道:“是”。
老奶奶不暇思索,连连飞快地解开他们的穴道。
三人一蹦而起,几许站立不稳,兴奋不已,忙向老奶奶磕头:“多谢老祖宗救命之恩。”
待三人抬起头来,祖孙俩早走远了。
正在三人失望之时,远远一骑飞奔而来,马如飘飞的白云,马上人更是白衣胜雪,人比花娇,如此一位美丽绝伦的少女,看得三人失魂落魄。
那少女长得真是绝美,只是脸蛋上冷若冰霜,身穿着雪白的长裙,乌发披肩,宛若一株独傲山林的雪梅,放出自身的清香,却又寒香沏骨。
少女美目望了三人一眼,声音婉啭动听:“喂,你们可曾看见一位老奶奶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三人连连点头,眼睛看得呆滞了:“看见了,刚离开不久。”
“多谢了!雪儿,我们走。”一催马儿,飞奔而去。
老大回过神来:“好美呀!不好了,她会不会是老奶奶的仇家,老奶奶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老二道:“不错,我们应该追上去。”
老三道:“我看也许是老奶奶的亲戚。”
老大道:“别哆嗦了,没有老奶奶,我们三兄弟只怕还在这儿丢丑,快,我们追上去。”
三人撒腿疾奔而去。
㈡
旭日高升,带着清凉的气息,那寂静的官道已在刹那间变得格外暄哗、繁华。
已临京城,那固若汤池的城池,巍巍耸立的的高楼繁城,在旭日下更显得美丽、神秘而庄严。
城门外,威武神气的护城兵,挺立若标枪,疾马飞驰而进,夹着紫衣少女悦耳的笑声,白衣年青人和蓝衣少年急速追进,引来护城兵怪怪的目光。
紫衣少女撤住马儿,回过头来:“大哥、阿风哥,我们四处玩玩,再去‘中原镖局’,好吗?”
白衣年青人道:“菀玉,还是先去‘中原镖局’吧!”
紫衣少女不高兴地道:“大哥,你想见大嫂,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呀!”
年青人顿时无语,急忙道:“菀玉,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一切就依你如何?”
紫衣少女调皮地格格直笑:“这还差不多。”
白衣年青人苦笑着,摇摇头,蓝衣少年在一旁依旧默默无言。
紫衣少女跳下马,牵着马一路向城里走去,只见城中热闹非凡、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各种各样的小贩摊子、叫买声络绎不绝;四周的繁华更是车水马龙、冠盖云集,酒肆客栈、赌坊香居,更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紫衣少女兴奋地望着,高兴地叫着:“果然不愧是京都,比我们洛阳繁华多了。”
到了一座精致高雅的豪华富丽的楼房前,紫衣少女欣喜不已:“大哥,这可是你所说的‘瑶玑屋’,真是美丽繁华极了,我们进去瞧瞧。”
白衣年青人劝道:“菀玉,这种地方不是你们女孩子来的。”
紫衣少女不高兴地道:“难道一定只有你们男人才能来这个地方吗?”
她拴住马,兴冲冲地上了楼。
蓝衣少年抬起头,那小楼建造得美丽而精致,二楼宽敞的大厅如今已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只听得那悠扬的琴声与欢舞声在四处飘荡,销魂摄魄,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瑶玑屋’里,一位穿着极为讲究的中年人笑容可掬地迎出来:“三位请里面坐,公子爷来得可真巧,今天正好是青丝姑娘献艺的日子,请进来瞧瞧青丝姑娘的舞技吧!”
年青人点点头,紧跟着进入了‘瑶玑屋’,里面坐的可都是穿着不俗的京城人与慕名而来的江湖中人、富家子弟,大家纷纷环门而坐。
三人刚坐下,便听到门外飞驰而来的急蹄声。
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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