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喊了起来:“耍赖就是小狗哟!”
沈原差点一跟头栽在地上:“孔夫子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人,能够说得出‘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句经典的话,今天我倒是见识过了!真是古人诚不欺我?”
看着沈原离开了‘莫愁居’,年莫愁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有形象地捂着肚子,眼泪直往下落:“他真是个可爱的人,好好骗哟!”
从来没有见到年莫愁如此开怀大笑的朵儿却愣住了:“小姐今天怎么了,这么开心?难道是因为一盆花可以赚一台古琴心里高兴,一定是这样?小姐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年莫愁笑了半晌,伸出纤纤柔指拭拭眼角的泪,嘴角涌出笑意:“好有趣的人物,一定想个办法让他陪我好好乐一乐,他好象没有爹和郭先生他们说得那么可怕?”
站起身来,莫愁微笑道:“朵儿,麻烦你再到‘兵部侍郎府’跑一趟,告诉香凝我的花没有培育好,下次一定帮她送过去!”
“是”朵儿转身出了‘莫愁居。’
此时走到半路的沈原差掉摔了一跤,心中暗想:“今天怎么了,似乎出门忘了看黄历了?”
(二)
沈原匆匆回到‘中原镖局’,刚走进后院内,便听到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由寻声而去。
只见柳菀玉与卓不凡紧紧地捉住卓青青,而卓青青披头散发,大喊大叫,象疯了一样。
柳菀玉沮丧地抬起头,望见迎面进来的沈原,惊呼一声:“阿风哥,快来帮帮忙。”手下一不留神,被卓青青挣脱了手臂,她尖叫着,猛力甩开卓不凡,向前冲去。
卓不凡不知所措地喊道:“阿风,快把我姐姐截住。”
那卓青青甩着散发,抬起了头,满脸伤痕累累,目光中流露出深切地仇恨,向阿风扑来,身子跳将起来,双手勒着他的脖子:“你这个王八蛋,害得我好惨!”
沈原一惊,伸手捉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快松手。”
卓青青恶狠狠地盯着他:“我恨你,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落得这种下场,我要掐死你。”
她张嘴使劲咬在他手背上,沈原疼得甩开她的手,她又扑了上来,沈原忙气愤地点了她的昏穴,卓青青双眼瞪着他,身子扑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地勒住他有脖子,昏了过去。
轻嘘了口气,沈原喊道:“阿凡,快把你姐姐从我身上拉开。”
卓不凡和柳菀玉忙上前去拉昏噘过去的卓青青,谁知她双手勒得很紧,怎么也拉不开。
“你们在干什么?”卓中原瞪着紧紧搂着沈原的两人,执问着。
卓不凡忙道:“爹,姐姐不知中了什么毒,全身都痒,脸也被自己抓伤了,象疯子一样乱发脾气,我和菀玉怎么也捉不住她,正好阿风一进来,她就掐着阿风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
卓中原不由大惊失色:“中毒?中的什么毒?有没有生命危险?”
沈原不高兴地道:“阿凡,先不要哆嗦,快把你姐姐拉开,我……我有办法治好她身上的伤,而且可以还她原来的面目。”
卓不凡沮丧地道:“阿风,她勒住你的脖子,我没有办法分开。对了,你还是解开她的穴道,如今有我爹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沈原伸手刚一解开卓青青的穴道,那卓青青头一撞来,把他推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双手朝他抓来:“都是你害了我,我要报仇,我要让你变成跟我一样人见人怕。”
一边叫,一边抓向他的脸,吓得沈原呼叫:“你这疯婆娘……阿凡……。”
“姐姐”
“青儿”
卓不凡和卓中原正要上前帮忙,卓青青一边伸手掐着沈原的脖子,一边恶狠狠地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卓中原吼道:“青青,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快放开他。”
卓青青尖声叫道:“你们滚开……滚开。”她目光中流露出狰狞地光芒,盯得沈原头皮直发麻:“臭婆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卓青青尖笑道:“就是你……你夺去了我一切东西,我要……我要让你生不如
死。”
她张嘴朝他肩上咬去,沈原忍不住惨叫一声,体内一股强烈的力量撞击而出,卓青青身子被弹了起来,但她不甘心地抓住了他有衣领。沈原心头愤怒之极,弹身跃起,顾不得身上的衣裳,向后退去。只听得‘嘶嘶’几声,一件好好的长衫竟被卓青青扯下来,露出他满是伤痕的胸膛,被卓青青弄得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好不狼狈。
此刻,卓不凡和卓中原一左一右把卓青青牢牢抓住,让她动弹不得。
“阿风哥,你没事吧!”柳菀玉瞧着沈原肩头的伤痕,关切地问。
沈原眉宇紧皱:“真是个疯婆娘。”
卓不凡焦急的喊道:“阿风,你不是有办法治她的伤吗?快说呀!”
沈原不高兴地道:“你们先点了她的昏穴,叫丫环用温水把她身子洗干净,放在床上。菀玉,你跟我去拿药,帮她把全身上下涂上药,明天一早,就会全好了。”
卓不凡瞪大了眼睛:“阿风,你没有骗我吧!”
沈原没好气地道:“不相信就拉倒。”转身就走。
柳菀玉忙道:“阿凡,别蘑菇了,阿风哥的医术在洛阳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我娘的顽症都全靠他治好的。我可告诉你,阿风哥一向不替人治病,你再哆嗦,他一反悔,青青姐可就遭了。”
卓不凡慌忙点了卓青青的昏穴,叫来丫环,把她扶进房间。
卓中原终于忍不住了:“凡儿,你姐姐出了什么事,怎么中了毒?”
卓不凡道:“爹,自从乘风哥走了以后,姐姐便处处与阿风作对。也不知道姐姐究竟中了什么邪,负她的是乘风哥,又不是阿风,可她就好象跟阿风有深仇大恨一样,一直找他的麻烦。今天早晨我们在一家酒楼中碰上了阿风和唐门的几人在商议事情,姐姐开口便朝阿风骂起来,谁知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不知用什么方法在姐姐身上下了毒,一回来姐姐就变成这样子了。”
卓中原惊愕地问:“唐门?这阿风什么时候跟唐门的人扯上了关系?那小鬼又为什么替阿风打报不平?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孩儿不知。但是奇怪的是唐门的人对阿风似有敌意,特别是那个‘泪观音’唐秀,好象怕阿风把那个小孩子带走似的,而小孩子却对阿风似乎有一种依恋的感情,我怕姐姐再闹事,便拉着姐姐走了,以后的事也不清楚了。”
卓中原深思片刻道:“‘四川唐门’一向以制毒、暗器冠绝天下,青儿身上的毒会不会有危险?”
卓不凡摇摇头:“他们说这不是毒而且是一种竽,很快就会好的。”
卓中原道:“那我就放心了,快把她抬进去好好治伤?”
柳菀玉紧跟着沈原进入房间,一边很紧张地问:“阿风哥,你真得没事吗?”
沈原摇着头:“没事。”
柳菀玉紧蹙着眉宇:“真是奇怪,负青青姐的是大哥,她干嘛把气出在你身上。”
沈原心一惊,支吾地道:“这……我也不清楚?”
“阿风哥,其实青青姐有什么不好,大哥干嘛嫌弃她。阿风哥,我看不能这样下去了,还是把大哥找出来的好,他自己惹得麻烦自己扛。”柳菀玉在一旁嘀咕着。
沈原打断她的话:“以后再说吧!”
他自包袱中拿出紫色的夹袍套在身上,束上紫色带子,然后外面套了一件雪白的长衫。
柳菀玉望着他有身影,身后取出一支紫色发髻:“阿风哥,我帮你。”
不由他分说,自衣袋内取出一把梳子,轻轻替他梳头,然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插上了发髻。
沈原回过头,瞧见柳菀玉脸红红的,流露出小女儿般的羞涩,显出几分俏丽,微笑道:“菀玉,在想什么?”
柳菀玉羞涩地咬着嘴唇:“阿风哥,以后我替你梳头,好不好?”
沈原神情一怔,伸手拍拍她的肩:“菀玉,你何必这么执着?天下男儿多的是,你……?”
柳菀玉终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有腰:“阿风哥,菀玉只要你,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你为什么不接受呢?”
沈原拉开她的手,轻轻地道:“菀玉,你也应该明白,我一直只把你当成妹妹,我对你没有那种男女的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你明不明白?”
柳菀玉伤心地哭泣着:“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女人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其实……其实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只希望成为你的女人,每天为你宽衣、梳头,为你生儿育女,那怕你再娶别人,我也毫无怨言。”
沈原双手抚着她的双肩:“菀玉,你听我说。其实我已经成过婚,我的第一个妻子是一位很纯洁很美丽的女人,可是因为门第差异的关系,再加上我们之间产生了许多误会与猜疑,她离开了我;第二个妻子是一位美丽高傲、高高在上的女人,她并不爱我,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问题,而且又聚少离多,终究没有在一起。自此以后,我发誓不再成婚,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下去吧!”
柳菀玉哀伤地道:“阿风哥,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难道不想要孩子吗?”沈原微笑道:“谁说我没有孩子,我第一个妻子替我生了一个儿子,小时候被仇家抱走了,如今我已经在京城找到他了;我的第二个妻子为我生了一个女儿,长得又是美丽可爱,我如今儿女双全,有何遗憾的?”
柳菀玉心中一惊:“可是……?”
沈原伸手自包袱中的金盒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瓶子,递给柳菀玉:“别可是了?这药十分珍贵,你涂抹的时候小心别撒了,别用多了,记得要还给我。”
柳菀玉接过瓶子,自知无法说服沈原,转身离开了。
沈原眉宇紧皱:“看来我有必要打破她的幻想了,可是卓青青这件事如何办才好?奇怪,凭我的功力,就算我睡得再香,也不会出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难道是乘风动了什么手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又是如何做的呢?”
沈原沉思片刻,眼前一亮:“难道是那壶放在桌上的酒?这壶酒是乘风放的,抑或是卓青青放的?如果是乘风放的,他故意跟我对调房间,是想借此摆脱卓青青的纠缠,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第二天他必定会设法让大家知道此事,这样才能完全摆脱卓青青。如果是卓青青放的,她是为了想让乘风借此娶她为妻,可是熟悉乘风的都知道他的习惯,他晚上是不会喝酒的,他一向只喝茶,卓青青难道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桌上放的就应该是茶壶而非酒壶。唉,这酒壶究竟是谁放的?”
沈原晃晃头:“唉,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明天先把琴给莫愁姑娘送去,然后把乘风找来,最后还是把他们送回洛阳城吧!再这样折腾下去,我可受不了?”
沈原躺在床上,双手支撑着头,心中一直猜疑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