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好面生哟,奴家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是否能够引见引见?也让奴家认识认识?”香风盈盈袭来,步履已移到沈原身边,妖媚地打量着他,笑颜绽开,“哟,好个俊俏的小哥呀!”
赵青山眼底微寒,沈原却彬彬有礼地笑道:“不敢,在下姓沈,区区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倒是听说风老板大名,如雷贯耳,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姓沈?”风三娘眼波流动,脑海中闪现出许多江湖上成名人物的姓名,姓沈的倒是有不少,可是这么年轻人倒少见,看似像个出外游玩的公子哥儿、富家子弟,却偏偏出现在这西北贫瘠之地,让人摸不到头脑,不像简单的人物?嘴里娇笑着,纤荑轻轻抿着嘴唇,羞涩地道,“沈公子说笑了,奴家算什么大人物,只是委屈求全讨口饭吃罢了,也只有你们才是大人物?奴家这小小客栈庙小,供得都是四方菩萨,个个那是得罪不起,惹得不三不四的人物上门闹事,惊忧了贵客,奴家这里陪不是了!唉呀,瞧瞧奴家这一看见大人物心里就发慌,倒是怠慢了大家,你们慢用!小三……小三还愣着干什么?上好酒,上等的牛肉、羊肉给赵谷主和贵客压惊。”风三娘嘴里倒说得溜圆,眼睛妖媚地向他频送秋波,心里想的却是盘算着如何想办法把孩子从赵青山和沈原手中夺过来。
沈原微微一笑,眯着双眼道:“风老板有心了!”心里琢磨着这位长袖善舞的风三娘倒是跟白玉霜有一拼,如此美艳的女人居然能在这龙蛇混杂之地占有一席之主,倒不是一个善碴,说不定还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蛇,不但气势不似柔弱之辈,其功力似乎也不错。“风沙镇”里的人个个都是豺狼、恶虎,这么一个女人能在其中周旋,只怕其后势力不小,似乎并不是‘黄河谷’的眼线。
赵青山面色带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蕴含着寒意,原本对于一个公子哥似的人物出现在西北之地有所疑惑,如今对方却不费吹灰之力把小石头掌握在手中,心中对他的印象渐渐有所上升,此人是敌是友,心中甚是忌惮。
带着人来到沈原身边,他双手一拱:“多谢沈少侠援手,赵某感激不尽,就不劳千里迢迢把小石头送回‘黄河谷’了,不如让小石头跟随赵某回去吧!”
小石头的椅子上如同生了弹簧似的弹了起来,双手急忙抱住沈原的胳膊,叫了起来:“二叔,我要跟叔叔一起回去!”
赵青山神色一怔,还以为沈原施了什么手段把小石头掌握在手中,却想不到小石头如此依恋对方,莫非……转而想到小石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对于救他的人自然不会有丝毫防备,脸色一沉,嘴里却道:“小石头,叔叔还有要事在身,还是跟二叔回去吧!”脸色温然一笑道,“唉,小石头自从落到强人手中,宛若惊弓之鸟,如今把你当成了大恩人,对你依恋的紧,让沈少侠见笑了。只是大哥因思成疾,希望小石头早日平安回家,他日有缘,自然会重谢!”
沈原点点头:“黑谷主思儿心切,沈某明白!”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石头的头,温和地道,“小石头,如今西北之地剑拔弩张,叔叔只恐难以护你周全,你不妨跟赵谷主一起回去,宵小之徒也不敢张胆伤害你?”
小石头微黑的脸上顿时跨了下来,泪水潸潸往下落:“叔叔……”
“小石头,还记得叔叔说过得话,男子汉要有担当,你以后还要继承‘黄河谷’之位,要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怎么能够跟个女孩子一样哭哭泣泣?”沈原微笑着,轻轻地拭着他脸上泪花。
赵青山心中大喜,双手一揖:“多谢沈少侠成全,赵某代大哥及‘黄河谷’上下千人永不忘少侠的大恩。”
沈原微笑道:“大恩倒算不了什么,也许是上天早有安排,冥冥之中让沈某无意来到大西,救下了小石头。”
赵青山心情顿时爽快,双手一张,连忙端起酒壶给两人斟满酒道:“沈少侠,大恩不言谢,赵某敬你一杯!请……”
沈原眯着双眼双手轻轻端起酒杯:“请……”
望着两人谈笑甚欢,风三娘谈笑风声地挥挥袖子,盈然媚笑道:“公子慢用,奴家就不陪你们了?”
四周的人起哄道:“风三娘,快来陪大家喝一杯?”
风三娘笑骂道:“对不起各位了,奴家今天不胜酒力,他日一定奉陪!”身形款款地扭着水蛇腰上了楼。来到阴暗之处,空气中传来老人低沉的声音:“何时动手?”
风三娘眼底一寒:“静观其变!”
“如今小石头落到赵青山手中,那‘烈阳队’片刻自然会跟赵青山会合,到那个时候,我们就难以下手了?”
风三娘媚眼眯着道:“三娘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如果我们在客栈中动手,只怕凶多吉少,还是等他们离开以后在路上动手吧!漫漫黄沙之中,也好隐匿。”
老人冷冷地道:“妇人之见,有赵青山跟‘烈阳队’护送,很难下手,就算得手,只怕教中弟子也是死伤惨重。”
风三娘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三娘的预感一向很准,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执意要动手,请恕三娘不会配合。”
空气中骤然温度下降,老人的心情极为恶劣:“风三娘,你可不要耽误了公子的计划,如果惹祸了公子,你可吃不完兜着走?”
风三娘红红的舌尖在唇间游动,似乎极为诱惑人心,嘿嘿地笑道:“三娘思索了许久,心里一直不安的原因似乎出在那位沈公子身上,能够从那几个杀胚手中平安得夺回孩子,他的武功自然强过于赵青山,要知道赵青山可是几番在他们手中吃鳖。”
“这小子我也看不透?”老人淡淡地道,“不过,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左右一切吗,这岂不是天方夜谈?”
风三娘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楼梯间的羊骷髅,喃喃地道:“心虽有所不安,但亦不敢冒此险,何况一旦我们身份暴露,‘黄河谷’事后自然会找我们算帐。”
“风三娘,绕了半天圈子,你究竟想干什么?”老人似乎生气了,语气极为不客气。
“哼,你老没有看见厅中这些一直稳着不动吗?公子一向心思缜密,绝对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中,那么其中必定也有争夺小石头的人,而且我们的圣女大人似乎也想得到‘玄剑令’,三娘才不相信她没有想到用小石头去交换‘玄剑令’的道理。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们就做这黄雀,不管是赵青山,还是姓沈的来头有多大,到最后还不是喝老娘的洗脚水。”风三娘冷冷地道。
“哼,就听你这一回吧!不过,如果无法完成公子交待的任务,你就等着受罚吧!”
“你老尽管放心,凭我们联手,区区赵青山何足挂齿?”
“但愿如此!”空气中转而一片平静,似乎没有出现过人一样。
风三娘俯视楼下,只见厅中顿时一片喧哗,大家纷纷相互肆意畅饮,似乎片刻的平静中隐隐氤氲着波天的阴谋,风起云涌,唇边隐隐泛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