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怕金兄会生气,你那所谓的七绝剑不外如是,对付那些三流角色,倒还绰绰有余,如果你有胆量去挑战顶尖高手,那可真是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你……”金海真圆眼怒瞪向窨黑兰帝,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窨黑兰帝冷笑道:“兰某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提醒你一下,别不知好歹?难道你的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三十年前,‘谈手书法’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曾经东渡中原四处挑战武林中人,闹得人心惶惶,惹恼了‘神剑山庄’的谢老爷,一招就把他赶回了高丽?要知道当时谢老爷还没有进入宗师之境,而蜀山仇前辈、黄金城主罗城主都是化境之人,就凭你这小胳膊小腿,还敢在他们面前逞英雄,不是找死吗?”窨黑兰帝的语气尖酸刻薄,冷言讽语,把金海真打击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差点吐血。
小泉玉贞子笑嘻嘻地望着窨黑兰帝:“兰先生,你也是高手吧!”脸色笑容满面,眼神中却无邪得让人不敢有丝毫不满。
窨黑兰帝叹息地道:“兰某不才,武功居末,这次中原大会只算是跑腿的角儿,那敢上台送死,我又不是嫌命长了?”
赵天樾朗声笑道:“兰儿,这几位都是贵客,可不要太得罪人哟!本王奉皇命监查武林大会,预防乱民造反,一切可要兰儿费心了?”
窨黑兰帝淡淡地道:“一切自然是王爷说了算?”他撇撇嘴怪笑道,“你们瞧,我是不是跑腿的?”
金海真不服气地站起身来,右手轻轻叩着剑鞘问:“将军,武林大会举行之时,海真可否亲临一观?”
赵天樾点点头,神情和蔼地道:“武林大会之时,小泉先生与海真先生可以与我一起同往,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随意上台较量,以免引起大乱?”
小泉次二郎不以为然地阴笑着,也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鬼注意,小泉玉贞子那双无邪的眼神一直盯着窨黑兰帝,瞧得他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妖女,她究竟想干什么?”他可不相信小泉玉贞子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对于扶桑国的一些风俗习惯,他亦略有所闻?扶桑国的女子一点儿地位也没有,简直都是扶桑国男人**的工具,要么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小泉玉贞子长得如此美丽,如果没有一点心机的话,只怕早已经沦为**,就算她有一个所谓第一高手的哥哥,那日子只怕也不太好过。
众人不再谈论武林之事,如同多年不见的知友一样举杯拼酒,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
小泉次二郎似乎很喜欢赵国的美酒,喝得最多,偏偏酒品最差,不一会儿就烂醉入泥,嘴里叽哩哇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小泉玉贞子慌忙扶着哥哥退了下去,唯有金海真浅浅地饮,一双眼睛越来越亮,一壶酒入腹后也告醉退下。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窨黑兰帝冷笑道:“天樾,你从哪儿找来一些酒囊饭袋,也不怕掉了你的身价?如今武林大会在即,你虽是监察使,可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让他们都回来吧!相信有他们在身边,除了宗师前辈,没有敢放肆?”
赵天樾沉默片刻,点点头:“这样也好,让魅影和雪魈来吧!”
窨黑兰帝关切地劝道:“天樾,似乎不够?还是把‘玄炎’、‘玄月’、‘玄辰’也叫来吧!”
摇了摇头,赵天樾道:“有魅影和雪魈就够了,不是还有冷雨、长青和你吗?”
窨黑兰帝轻轻地叹息着,欲言又止,目光冷冷地望向赵天樾,赵天樾微笑道:“兰儿,你还有什么事想说吗?”
窨黑兰帝生气地道:“天樾,沈原此人性格桀骜不驯,高傲之极,而且还是个无法无天的杀星,你不应该去招惹他?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如果他不是顾忌你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还是威震边关的大将军,他早就杀你了?”
赵天樾心头微震,神情有些忧伤:“本王又何尚想去招惹他,只是……只是感情的事总让人昏头,一时之下没有顾忌后果?”
窨黑兰帝瞪大了双眼:“天樾,你不是想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他了?”
赵天樾沮丧地道:“兰儿,你心里应该清楚本王从未把感情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身在花丛中,不知品尝过多少南国佳丽,北国胭脂,却从来没有动过心?这一次本王居然栽了,我爱上他了。记得开始是他先招惹了我,我发誓原本想杀了他,可是……就是那一眼,他狼狈地倒在我的面前,用那双恨恨的眼光望着我,我当时就痴了。当时我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想尽办法让他臣服于我,就不顾一切地要了他,就这样越陷越深……嘿嘿,那家伙还真是可怕,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够逃出去,我身边的铁骑兵被他一个人杀尽三分之二。当时,我就知道自己还是放弃吧!心里不敢再奢求了,可是偏偏天意让皇兄派我来江南,又偏偏遇上了他,我的心又一次活跃了起来,所以我又想再拼一次,施尽手段得到他?”他扬着头,眼圈泛红,痛苦地闭上双眼,“小原居然宁愿死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他还差点杀了我!”
“天樾……”窨黑兰帝伸手轻轻地拍拍他的肩,“别难过了,沈原这个人眼高于顶、高傲自负,从未臣服于别人,而且他最恨别人威胁他,你这次可是点了他的死穴,不然也不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兰儿所言有理,是我奢望!这次武林大会有容有失,你可要帮我好好斟酌斟酌?还有……大局为重,小泉次二郎兄妹和金海真对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你还是不要得罪了他们,让我左右为难?”
窨黑兰帝不满地道:“天樾,这两个酒囊饭囊会起什么作用?”
赵天樾笑道:“兰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小泉次二郎是扶桑国年轻一代的高手,在本国倒还有些名气,其实最有价值的还是他的妹妹小泉玉贞子。”
“这就奇怪了,扶桑国的女人不是没有地位吗?她有什么价值?”
“此话差矣,小泉玉贞子价值可大了,她的未婚夫可是扶桑国继承人,是未来的天皇;那金海真更有来头,他可是高丽国君的小儿子,还是最得宠的那一个,只是他崇尚武学,拜在‘谈手书生’门下,性格自然有些高傲无礼,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日本王夺取皇位,如果有扶桑和高丽两国的支持,岂不是轻而易举?”
窨黑兰帝兴奋地道:“天樾尽管放心,只要他们不来惹我,兰儿也不会去招惹他们?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赵天樾微笑道:“这次因为本王还差掉连累了你,真是过意不去,你好好休息几天,武林大会的事情过几天再说。”
窨黑兰帝冷冽的目光闪烁不停,唇边挂着邪异的笑意,身形宛若幽灵般闪身而去。
姬长青的声音轻轻地传了过来:“王爷,近年来窨黑兰帝动作挺大的呢?”
赵天樾语气淡然地道:“只要他能为本王做事,不出格就不必管他,唉,希望他好自为之,可不要坏了我们之间的情份。”
窨黑兰帝身影如幽灵般在园中穿梭,唇边挂着淡淡的冷意,刹那间离开了‘梅苑’,回头深深地瞅了远处的殿堂,喃喃有声:“只怕在你的心里,也有防我的一天?不过,你最好不要逼我,不然,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扬起头,他的目光幽冷若狼,“我还有个把柄握在手中,到时候……也不知道沈原他会不会出手?如果……哼,大不了鱼死网破!”
幽冷的玄月高悬于空,无声望着苍茫大地,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寂静的沉夜中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