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岭并没有什么人烟,路过的几个村子也都过去很远了,白长生有些困乏。
刚想着该去哪找,那面前不远的地方,就出现一个小木屋。
那小木屋很破旧,不怎么宽阔,小院子立在前面,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
白长生想不到是什么人才会独居在此。
但那屋子里面烛光摇曳,确实有人正在当中,白长生驾车就过去了。
来到前面,白长生拴紧牲口的缰绳,翻身下马叩响木屋的门。
吱呀呀咣当当。
门开了,这门很破旧,上面斑驳着一些裂痕,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
走到屋子里面,桌子上有个蜡台,烛光随着门开时送进的夜风摆动了几下。
重归平静后白长生发现屋内没有人,也许是出去了吧。
外面有些寒意,一进来就不想再挪地方了。
算了,就在这里面等着吧。
白长生坐在了椅子上,把玩起了桌子上的那一面铜镜和金钗子。
咦?
这屋子里面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用的东西,难道这是个女人的闺房?
白长生挺纳闷,左右去看但是没有发现生活用的衣服,和其他男人的东西。
也许这是看林子的护林人所住的地方,平日不常来吧,可这还有个蜡烛烧着呢呀。
就这么等了一会也没见人回来,白长生车马劳顿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了。
往那桌子上一靠,就闭上了眼睛。
可刚一闭眼睛,脑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自己来过这屋子!
当初在太方村附近也有这么一户人家。
白长生猛然惊醒,赶紧站了起来,打量了一圈发现果然就是那间屋子。
假不了,连这镜子和钗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是鬼屋吗?还是巧合?
这木屋居然可以任意出现在其他地方,太诡异了!
白长生不敢深想,心说自己碰到的事情够瞧的了,这屋子决计不能待下去。
连后背都有点冒汗发冷了,愈发觉得不安起来。
算了走吧,这地方不能待。
白长生站起来把行李收拾好,刚一起身,就看到窗户外面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谁?
还没来得及问,那身影就消失了,紧跟着又一个细小的身影显化出来。
影子站在窗户外面,白长生很警觉,随手抄起了一根柴火棍,抓在手里走到窗前。
“嗷呜!”
是个活物,发出这样的声音,白长生了然在胸,这肯定是当初救自己的那只老猫。
知道是什么就不怕了,从屋子里面出来,往窗檐去看,果然是它。
依旧通体黑亮,眼眸子放光爪牙如刀。
那老猫弓起背,前爪子挠地,样子懒懒散散,白长生看在眼里很惊奇。
这老猫到底是不是妖怪?
看老猫的样子很机灵,虽然老了但也不垂暮,保持着良好的狩猎本能,但喉咙上还是有那么一道森然的伤疤。
白长生走到前面,用手指抓挠了一下老猫的脖子,那猫儿眯起眼睛很享受。
“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也不知道老猫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白长生只是猜想它在跟着自己。
猫儿也不见回答,忽悠转身往下一跳就走了,走两步又停下来站在那望着自己。
这是要自己跟它走吗?
白长生太想搞清楚这只猫的来历了,几次三番救了自己不说还这么尾随到此。
迈开步子就跟了上去,一猫一人一前一后,白长生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
走到一个山坡上面,猫儿倏尔站住了。
回过身子,猛地把背整个都弓起来了,爪牙如刀凌然间伸展出来。
匍在地上,后腰运力,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狩猎的姿态?
白长生不明白,但那老猫快如闪电,化作一道黑光就这么冲了过来。
难道要抓自己?
显然不是,那只老猫直接从自己胯下蹿了过去,靠在自己的身后,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对着刚才他们走来的方向叫嚷着:
“嗷呜嗷呜!”
声音好像是恶犬护食,很难听,也很刺耳。
白长生顺着老猫叫嚷的方向看去。
“唏骝骝!”
那小木屋的方向传来一声悲鸣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