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和尚,除此之外,关于他的一切,自己其实一无所知。
也曾问过各地府衙和身边人,他们也对鬼和尚感到很纳闷。
也许许久之前,与断命一脉确实有些过往吧,白长生是这么猜想的。
遂即想到了断命师的传承,想当初在传承中,自己曾经发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自己从未有所涉及。
眼下倒是个好机会,反正在密林之中漫无目的,白长生是一边走一边琢磨了起来。
一路这么走来,脑中浮想联翩,而身后的那名女子更是不说话,跟在身后数次想要贴近白长生。
只是都让白长生给巧妙地躲闪了过去。
这次也一样,白长生弯腰捡起一段树杈,扔在了旁边,女子几次三番都没能靠近白长生。
可也不敢妄动一样,只是侧着脑袋细细观察白长生。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是不是觉察什么了?
“你说你们那里,为什么对这密林如此噤若寒蝉呢?”
白长生快走了几步,和女子拉开了一段距离,把刚才捡起来的一些琐碎东西捏在手里把玩着。
女子站在了后面,语气不再妖娆,而是有些寒意逼人: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为什么害怕这里?”
这话其实女子也想问,她明明知道这里有些要命的东西,进来的时候很是小心谨慎。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给她的感觉却不像之前那般诡异邪魅,而是有清风拂彻的感觉。
“传说这里有个妖怪,会把人吃掉,拖到一棵大树里面吃掉,然后尸骨无存。”
女子说话间也很刻意,渲染了一些恐怖的气氛,听在白长生的耳朵里面却有些讽刺。
“吃掉?那它现在怕是没那么多功能了。”
白长生这句话说完,站住了,女子一听,也是惊乍。
一直跟在他后面,几次想要伸手,却都被他躲了过去,现在说话又这么不着边际,不对劲!
怕别是他知道什么了,不能再等了!
女子打定主意,深呼一口气,再次伸手到了腰间,这下是看得真着了,那腰间的香布上,别着一根针!
那根针很细小,头发丝大小的粗细,长短一指,透体冰凉,那尖头上却有一点点污浊。
这不消多想,必是大毒淬炼而来。
女子葱指捏针,急走一两步,悄无声息如刺客出手,奔着白长生就走过来了。
白长生此时正是笑意渐浓,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弯腰,直接坐在了地上,回头望着这女子。
女子赶紧停了下来,把手藏在身后,盯着白长生不吭一声。
“刚才我看到一个身影从那边闪过去了,是不是你父亲?”
白长生随意指了个方向,表情忽转凝重,女子听完本是发笑,哪来的什么老父亲,不过是说辞罢了。
可再一琢磨,别是真有什么埋伏,眼前这小子吊儿郎当,看似漫不经心可话里处处藏着机锋。
真要是有什么后手可不能让他给算计了!
说到这里,女子急忙回头,四处打量了起来。
密林沼泽,山泉叮咚,这地方除了他俩和这些植物藤蔓,哪还有什么其他活物?
“你骗我!”
女子猛回头,口中轻啸,再不迟疑,将那银针操握在手,奔着白长生就走过来了。
“我脑袋疼,你快帮我看看。”
白长生耷拉着脑袋,也没抬头,把所有的要害都暴露在了眼前。
女子闻听此言,恶笑连连,跨走面前一把按住了白长生的脑袋,银针闪烁寒芒,绝情出手!
悄无声息,那银针立时扎进了白长生的天灵盖里,可还没等女子大笑出声···
白长生的脑袋,倏尔一下从肩膀上掉了下来!
骨碌碌,这颗人头滚到了女子脚边!
昏暗的大树底下,看不清流血如脓,却看得见白长生那颗脑袋张口说话了!
“你把我脑袋摘下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