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架也打完了,你们也发泄过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程嘉树平静地将与经理们发生冲突的过程细细讲了一遍,刘敬平时不时地插几句表示愤慨。方若璇听完了一挥手:
“你俩的感情也太经不起考验了吧?经理们一挑拨离间,你们果然就打起来了。”
“挑拨?”程嘉树皱眉。
刘敬平激动地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
“阴险!怪不得呢,小程程,刚才两个经理都快把你夸上天了,之前可没见他们这么喜欢你。”
程嘉树涨红了脸强辩说:
“我们打架……并不代表我们关系不好呀!我喜欢这小子,但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
凌江笙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指出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经理们就算是想挑拨,也得有机会啊。程嘉树你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肯定是刘敬平说的话刺痛了你心里最脆弱的那一点……”
萧静雪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对她轻轻地摇摇头。
程嘉树垂下脑袋,悲从中来,声音里夹杂了些许哽咽:
“当年的我,还说什么大话,说什么讨厌忍让,不想受制于人。如今看来,真的是 too young,too simple……最不情愿忍让的人学会了忍让,虽然心中总有一股反抗的冲动,我得时时压住它,害怕它逃出来把一切摧毁……我的骄傲呢,我的自尊呢,早就被碾碎了。我不想跪着挣钱,却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刘敬平也没说错,我活得确实憋屈……”
车里的空气沉默了。刘敬平将车停在路边,拿出纸巾擦去程嘉树眼角的一滴泪。程嘉树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两颗泪珠随之滚落,刘敬平边为他擦着边开导他: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我还知道,你今天的妥协和低头是为了明天能够真正地抬头做人。”
程嘉树凝眸看他,眼神里含着一丝得遇相知的喜悦。
“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刘敬平捡了便宜立刻卖乖,“你揍他们去啊,怎么反倒来揍我?我可是陪你卧薪尝胆的人啊!”
“我不揍你你就不自觉,那些损话是不是你说的?”
“别人说那些话是真的想侮辱你,我嘛,我说了就是气话,”刘敬平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可是,别人骂你,你最多不作声、不理他,我一骂你,你的拳头就上来啦!哼,对外人以礼相待,专门对我凶巴巴的……”
“你你你,”程嘉树急得舌头打结,“你和他们能一样吗?你,你不一样。”
刘敬平吃惊地略微张开嘴,很快就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形:
“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不一样’。”
方若璇和凌江笙正要说话,萧静雪拦住她俩,抿嘴一乐: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咱仨就只管围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