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买通了?”
愈传愈不像话,人人造谣,又人人恐之,单凭庄先生等几张嘴,如何塞堵得住。
当下慌里忙张,手忙脚乱,连顾昭和一众又动身了,也顾不得。
却全落入房上那少年人眼中,他本生得皎然,举动间却甚是轻佻,瞧着便是纨绔流气,是好人家女儿见着,必忙不迭躲的。
如今却敛容正色,难得目似寒光,只紧紧盯着和亲仪仗,冷道:
“这人,要不得!”
正自语,谁知那马车帘子却被挑开,是方才那岳国公主,她倒揭了帷帽,底下是轻盈雅淡,冰姿素洁。
少年人一愣,倏地收了厉色,轻浮地向她迷迷笑,又向她拍手吹哨,全然是个混账模样。
冬青玉容横眉倒竖:
“哪来的轻狂子?!”
顾昭和拦了她们:“由他去。”她眼藏琥珀,轻笑红艳,缓缓低语:
“喜见故人来。”
少年人怔住了。
素未逢面,如何与她是故人,定是来攀沾的。
想了想,自个也觉可笑,既是未逢面,他底细身份也应一概不晓得,他虽华服招摇,却是世家子遍寻穿戴,不知贵贱,如何攀沾?
可那话,从何说呢?
少年人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怔怔道:
“古怪!”
这一来二去,几差没让暗处的公子洛气死,双目瞳瞳,白衣乱动:
“这丫头,沾花惹草,该审该审!”
正要趁着间隙往马车里去,又听得冬青疑惑:
“公主如何有这么个故人,奴婢倒不晓得?”
我也不晓得!公子洛凤眼瞪圆了,恨不得大吼乱叫。
若是早晓得还有这么个“故人”,他就不该任他在房上,他定一脚踹他个大马趴,再一脚踹进粪坑泥沟里,怎会让他俩还打照面。
又听得顾昭和也不交代个明白,竟笑缓缓道:
“他是个好人,把这点往心头去就是了!”
公子洛又气又委屈。
她负心!
明明有他了,还夸旁的男子作甚!
“该打该打!”公子洛冷笑,人多眼杂,他不好问她个明白,待到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他定要……
定要?
夜深,人静,无人,他要……
竟莫名又红了面,脑子晕乎乎,凤眼迷蒙蒙,傻笑了阵子,方回神,忙用袖掩面。
是你害的,公子洛向着马车,红着脸气呼呼地道,又旋身运功,不知去何处了。
顾昭和何曾想过又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