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一头栽倒。
如香手扶了她,嘴里高乱叫:
“蹄子,蹄子!奶奶们吃酒,也赏了你们几个酒钱打发,如今真都高乐去了?瞎猫子吃离了眼,连个服侍的鬼影子都寻不到,仔细皮诶!”
外头伺候的丫鬟忙忙端了茶来,却被如香连盘带杯的掀翻:
“好蠢的东西,错将酒拿成茶。”
贴身丫鬟忙拾地上的碎瓷片,用手帕子细细裹了,心疼道:
“是青釉仰莲纹的杯子,素来是进上的,如今摔了这个,其些个再不能成套了。”瞧着她东倒西歪,忙上前去扶住:
“真真是烂醉如泥了,早晓得就不该用这好物,捡些大粗碗来任您打摔,也不算糟蹋了……嗳!您看着些脚下,还有碎瓷片,仔细划拉了大口子,走路钻心疼呢!”
“我……我脚下没多生眼睛,如何瞧得见?定……定是你们惫懒,不顾我!”如香叫嚷道。
“担不得,这话担不得。”
丫鬟们皆笑道,一些搀住她,另一些忙伺候顾昭和去:
“公主,您可得醒着,等酒气发散了,再往热被窝里躺去。”
正好冬青玉容也进了来,见着顾昭和脚软手软,酡颜晕酒,赶忙扶了:
“只是替您收拾箱笼细软,焚香扫洒去,一时的不见,怎么就成了这样子?眼睛被浆糊糊了似的,睁也睁不开,您啊,像什么话!”
向着如香自然也不免怪:
“您看着些,劝着些,也不算累着,谁想您老不仅不劝,反倒灌上几大海,您可是真替公主想着。”
谁想如香头顶个大粗碟,以箸敲之,又扭腰甩腿,踢倒了好几张梨木椅子,周围人忙拉扯她:“使不得,使不得!”
倒是不乱舞了,却又拦抱了梁柱,眯着眼笑道:
“好姑娘,且再让我喝一盅子罢。”
冬青见着,不免忍气叹道:
“又是个醉鬼糊涂,真要与她计较去,天明都不算完。”话罢与玉容扶了顾昭和,往房里去了。
待那顾昭和主仆几人没影了,那如香贴身丫鬟便赶起人来:
“都出去,奶奶这儿,有我守着便好。”
丫鬟们有打水替如香擦脸的,有湃茶的,各有各的忙活,听着此话,不免生了抱怨:
“姐姐委实逞强霸道过了,如今奶奶吃醉了酒,哪记得我们这番苦累,权作了姐姐的功劳。”
那贴身丫鬟也不让人:
“奶奶不喜人多服侍,素日醒着,也是打发你们去时多,倒未曾见过你们犟嘴,如今见着无人替我仗腰子,便与我来闹,却也不想想,我真私留了你们,指不定奶奶先嫌了我,又拿你们撒气。”她顿了一顿:“你们话最多,真挨了骂,背后怪奶奶的不说,又要说是我唆使的。”
见着都面露犹豫了,她便柳眉倒竖,叉腰冷笑:
“我算是晓得了,你们都是一门心思的邀宠,是不念情面情分的,往日我得了一星半点儿的好,可少过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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