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城上的人听着,赶紧投降吧!卢象升大人和卢象观、卢象坤几位大人,都被我们俘虏了。你们别指望有谁能来救援你们!咱们休整一晚,明天定要攻下这内乡县城。”
城下的叛军大嗓门儿躲在卢氏兄弟背后,对着城墙上的内乡军民再一次发动了心理攻势。
“哎……,看来咱们只有一死以谢皇恩了。唐千户,你不会怪本县吧?”杨知县满怀歉意地苦笑着对这个还算忠诚的千户说道。
“唐某世受皇恩,自当以死报国。大人放心!叛贼们要想攻破城池,就得从末将的尸体上踩着过去!”唐千户拍着胸脯下定了决心。
“好!本县这就回去写奏报,将此间情形禀报朝廷。你我忠心许国,也好叫朝廷知晓,日后荫庇子孙!”
杨知县拍了唐千户的肩膀,满意地下城而去。既然还能派人送消息出去,那咱就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据实奏报上去吧。
杨知县想着,既便是内乡被叛贼攻破了,自己哪怕丢掉了性命,也还能给子孙后代留点好处福泽。
就这样,杨知县便将内乡发生的战事添油加醋写成了花团锦绣的奏章,派人送往京师。自然,他在奏章中将自己的守土一方的功劳也大大地吹嘘了一番。
一个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怪事是,城南门外虽然有上万的叛军驻扎着,但北门外却没有任何叛军的踪迹。
内乡县城里的信使和探马仿佛就像叛军没来一样,一路进出依然畅通无阻。
就这样,卢象升兵败内乡、全军被俘的消息,就象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飞进了紫禁城里。
“哼!这些文臣,就没有一个会打仗的。就连卢建斗,你们不是一直说他知兵吗?怎么也全军被俘了!?”
崇祯皇帝拿着杨知县的奏报怒不可竭,吓得殿内的大臣都不敢轻易出声。
“圣上,朝廷不是已经下令让登州军和白杆兵前去围剿了吗?咱们就再派信使去催促一下,让他们加速进军!一举救出卢督师,剿灭这股叛贼。”首辅周延儒不得不首先出来拿主意。
“一个小小的登莱巡抚标营,一旦作乱,竟然迁延旬月,上万大军竟不能治。朝廷脸面何存?”崇祯帝犹自怒气未消。
“陛下!依老臣所见,不如撤去卢象升督师之责。忠贞伯和白杆兵的马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不如让他们自行确定作战方略。再说了,现在卢象升身陷贼营,也根本作不了这个朝廷的督师。”温体仁适时地出班奏道。
“陛下!这可与朝廷的体制不合呀……”周延儒一边着急地出言制止,一边还向梁廷栋悄悄使着眼色。
这以文驭武一直是大明朝廷的定制和祖宗的规矩。出兵打仗,怎能没有文官督师呢?如果现在开了这样的恶劣先例,以后这帮武人岂还不翻了天去!
梁廷栋正待说话,崇祯帝突然指着周延儒怒道:“什么体制不合?你告诉我,谁能剿灭这股叛贼?!你,你去吗?”
崇祯帝一发怒,大家口观鼻鼻观心,都沉默了下来。这帮大臣都是人精,这个时候谁还愿意去触犯龙鳞呢。
“就这样!温卿,让人草拟诏书吧。”崇祯帝站起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