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了一句……
长庚见水镜月看过来,解释道:“千利休说天色晚了,要告辞。木下说让小六郎派人送千利休回府,但要我们留宿。”
水镜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他神色有异,似乎是在生气,嘴角还带着些嘲讽的味道,便道:“他原话怎么说的?”
长庚微微挑了挑眉,犹豫了下,道:“抵足而眠,畅谈一夜。”
“噗。”水镜月不由笑出了声,“他倒是一点都不见外,话都没说两句就引为知己了。你跟他们说,我们留宿。”
水镜月和长庚答应了,千利休自然不好再反对,只是出门的时候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之后的背影看上去很是落寞。
撤了晚宴,木下请两人到庭院里喝茶,说是请两人指点下府中茶匠的手艺。水镜月听了长庚的翻译,笑道:“若是喝酒,我倒是有兴致陪他聊两句。”
她没想到的是,长庚竟真把这句话翻译给木下听。木下倒是十分配合,立马叫人拿了酒来,朗声大笑,看向水镜月,道:“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听说中原的酒文化比茶文化更加源远流长,不知姑娘能否讲解一番?”
木下的庭院跟千利休的庭院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视野开阔,围墙那边种了一圈灌木丛,此外,整个庭院就只右边种了一棵巨大枫树,可惜此刻不是霜叶飞红的季节。
侍女将木桌和坐垫摆在了枫树下,四人坐下,小六郎仍旧坐在木下身后。水镜月提议让小六郎入座,说是人多喝酒热闹。木下笑着应了。不过,在小六郎犹豫之下真的入座之后,木下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愕和不满,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并没有逃过水镜月和长庚的眼睛。
小六郎接过侍女手中的酒瓶,给几人斟酒,在给水镜月倒酒之时问了句什么。长庚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翻译给水镜月听,直接帮她回答了。水镜月喝了酒,偏头看他,道:“他刚刚是在问我的名字吧?还有我是哪里人?我怎么听你的回答好像不大对。”
长庚低眉看她,“你能听懂?”
水镜月扬了扬眉,“简单的几句问候还是会的。”
长庚看她的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半晌,开口却道:“阿月,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水镜月有些意外,“为什么?”她没有听到回答,又问道:“那阿杰呢?”
长庚微微皱了眉,道:“总有别的办法。”
水镜月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好吧,听你的。”
长庚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就觉得心中一暖,刚刚还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瞬间都被抚平了。他微微翘了嘴角,眼神都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稍等会儿,总不能白跑一趟。”
他说着抬头,看向木下之时,眼神瞬间就变了,不是看向水镜月时的温柔,也不是平日里的慵懒平和,而是带着几分凌厉的沉稳与坚定,像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王者。
他说:“木下君,我想问小六郎几句话。”
他的神态让木下也不由自主的摆正了姿态,收起了所有的表情,道:“请随意。”
长庚看向小六郎,问道:“听说你正在找两个中原武士,不知他们是何人?”
小六郎得了木下的命令,自然不敢不回答,不过,回答得十分的简练,“幕府的武士。”
长庚:“他们是什么时候投入幕府的?”
小六郎道:“五天前。”
五天前,正是雁长飞等人到达东瀛的日子。
长庚道:“他们来的时候,身边是否带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小六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