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快些,晚上还要回来给爹爹煮面呢。”
这洞穴的岔路口很多,岔路之下又有无数的岔路,就像是树枝一样,每个路口几乎都一模一样,也不知道长庚是如何记住这些洞穴的分布的,一路上走得毫不犹豫。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长庚将水镜月拉近了些,道:“前面的出口就是了,那里有些冷。”
水镜月点了点头,“我没关系。”
她这么说着,从洞穴出去的时候,却仍旧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惊得缩了缩脖子,赶紧运起了乌炎心法。
眼前是一片幽蓝色的水域,氤氲着阵阵的水汽,水面上零星的漂着巨大的浮冰。水域周围是覆盖着白雪的平原,偶尔有一两处凸出的岩石,也是幽冷的黑色。
岛上并没有起风,头顶的太阳看上去也很耀眼,但再灼热的光线到了这里似乎都失了温度。寒冷似乎无孔不入,钻进皮肤里,深入骨髓,然后又从骨髓里冒出来,流窜至四肢百骸……
水镜月运了一会儿功,觉得不那么冷了。她看着那些雪原上的岩石,觉得有些奇怪,刚抬步想过去看看,就被长庚拉住了。
长庚道:“白雪下面是沼泽,小心些。”
水镜月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走在白雪覆盖的沼泽之上,问道:“这座岛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没听风寻木提过?”
长庚道:“这座岛太冷了些,阿晚他们都以为只是一座无人岛,自然不会提。不过,实际上,这座岛上一直都住着一个人——这座岛以前叫冰洲,如今叫做冰泽岛。”
“冰泽岛?”水镜月偏头看他,明白他带她来见的是什么人了,“你师父?”
长庚不置可否,“她传了我一身绝世武功,也算是我师父吧。”
水镜月在一块石头前站定,伸手摸了摸,“这是石头好像有些不寻常。”
“这不是石头,是龟甲。这片水域经常会有巨型海龟路过,都成了她的盘中餐。”长庚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低丘,“那里就是她住的地方。”
水镜月走近那座低丘,绕到侧面,才发现这低丘底下有一个很小的洞口。洞口是往下开的,不深,能看到底下的黑色岩石。
长庚拉住她,道:“我先下去看看。”
他说着便跳了下去,半晌抬头对水镜月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给她让开了位置。水镜月跳下去之后,发现这洞穴很小,也很简陋,刚好只一人高,容纳两个人虽是足够,却也有些拥挤,倒是比外面要温暖些。
洞穴的最深处磊着三块石头,下面两块,上面一块,看着应该都是外面那种海龟的龟甲。
长庚蹲在那龟甲旁,道:“这是她的墓。听林叔叔说,是火化的,骨灰就埋在这龟甲下面。林叔叔说,他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至少两个月了,应该就是在我离岛的时候死的。”
他停了会儿,伸手摸了摸那龟甲,道:“她注重容颜,估计是受不了尸骨腐烂不堪的形状的,火化了最好。她没有名字,没有姓,因为是冰泽心法的传人,就继承了‘冰泽’这个名字。乌炎前辈说,冰泽心法既传了下去,死的就不是‘冰泽’。林叔叔有心给她立个碑,却不知该刻什么名字。”
他说着抬头对水镜月笑了笑,“这龟甲是乌炎前辈亲手磊的,她知道了,想必该是十分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