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
宛童是水镜花救下的一个孤儿,在店里当学徒,长了一张娃娃脸,倒是跟这名字很相符。
之前跟贪狼和巨门见面的时候,两人就跟水镜月说过这家百草堂的情况。水镜花这些年收了两个学徒,一个是跟巨门很像的宛童,一个是跟贪狼很像的将离。水镜花进宫之后,这家店就靠这两人打理了。
宛童会认识水镜月,自然是因为这几人经常提起她的缘故。水镜月的特征很明显,很好认。
少年人多是向往江湖的,尤其憧憬传说中宛如天人般的江湖传说,因为几人添油加醋给他们讲了几件江湖故事,这两人对这位没见过面的“月姑姑”十分好奇,也十分的向往。
水镜月叫出宛童的名字,着实让他兴奋了很久,十分热情的请水镜月进了后院。
两人刚走进后院,就听见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声音怎么耳熟?”水镜月循着声音看过去,不由微微愣了愣。
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是百草堂的病房,在水镜月抬眼看过去的时候,病房里的病人刚好也看向了窗外。然后,不等水镜月回过神来,那人就咧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艰难的挥了挥手,“姑娘,真巧啊,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你也是来看病的?”
水镜月的眉毛跳了跳——你才有病呢?
病房里的病人是刚刚被阿离踢伤了的林家小公子,此刻正在接受治疗。阿离那一脚估计踢得有些厉害,他的表情看着很是痛苦。为了防止他逃跑,叶霓裳在一旁帮忙按住他。
林小公子那句话刚出口,也觉察到不对劲,刚想道个歉,那边大夫猛然一扭他的脚腕,一阵剧痛传来,惨叫声又开始了。
正了正骨头,大夫给他上了夹板,开始包扎。
水镜月走了过去,问道:“他这伤很严重吗?”
那位大夫看着跟宛童差不多大,肤色微黑,面色有些冷,显得成熟很多。水镜月看他这模样,就猜到他是店里的另一个学徒,将离。
他没有抬头,一边包扎一边道:“骨头没断,养三个月就好了。”
宛童探着脑袋进来,道:“师兄,这位是月姑姑哦。”
将离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水镜月好一会儿,然后眨了眨眼,点头行礼,“月姑姑好。”
“噗。”躺在床上的林家小公子笑出了声。
将离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林家小公子想起刚刚的惨痛,顿时禁了声。
宛童看水镜月,问道:“这位林公子是月姑姑的朋友?”
水镜月耸耸肩,“不是。不过,他这伤是我弄的。”
宛童一惊。将离淡定道:“月姑姑放心。他这伤不重,本来也没那么痛,林公子叫那么惨,只是他自己太没用。”
水镜月忍着笑点头,“嗯,我不担心。”
将离治完了伤,收拾了医药箱,起身,道:“月姑姑吃饭了吗?我去做饭,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他说着,提着药箱就出门了,跨门槛的时候还差点绊倒了……
宛童在他走后忍不住偷笑,“师兄还真是一点都不诚实。”
林家小公子看向水镜月,有些诧异,问道:“姑娘,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姑姑?”
水镜月没有回答,倒是叶霓裳,笑吟吟道:“小泽,这位月姑娘,是这家店主人的妹妹。”
叶霓裳又看向水镜月,指了指身边这位林家小公子,道:“他叫林泽,父亲是内阁大学士,家教严格。若是让他父亲知道今日的事,非得把他这双脚真打残了不可。所以,这两个月就在这里住下了。”
水镜月并不在意,道:“这里可不归我管。”
叶霓裳挑眉一笑,道:“忘了告诉你,林泽有个妹妹,今年刚满十八,听说已经准备入宫了。”
水镜月微微一愣,想了会儿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你是故意的?”
叶霓裳道:“是又如何?”
水镜月看着她,淡淡笑了,“谢谢你。”
叶霓裳:“谢什么?”
水镜月:“很多。比如说,告诉我你们的皇帝陛下还想选妃子的事。”
“客气。”叶霓裳从她身边走过,准备离开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林泽见她要走,喊道:“霓裳,我爹那儿,你帮我瞒一阵子啊。就说我……去燕山打猎去了。”
叶霓裳摆了摆手,轻笑一声,“你怎么不说自己去北海打渔去了?燕山是皇帝的猎场,你想吓死你爹么?放心,林家小公子不回家,除了在赌场鬼混,还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