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
他一想到那两个单纯懵懂、不谙世事的女子曾被这么一个恶心的货色搂在怀中抚摸着腰肢,便不愿将那份杀心放下。
那白胖子有了他身上的那瓶丹药亦没用,没有他欢喜宗独门的化药运行之法,那丹药,便和废丹无异。
许岭岩见风余仍不愿有所行动,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那白胖子固然可恶,但实力确实高强,内力深厚,可在百人伏鬼阵中,充当当头的“七星之一”。
只要顶住了今晚的那场恶鬼来袭,将鬼物诛杀,他那儿子的性命,便算是保住了。
为了儿子,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林修然的性命。
许岭岩脸色凝重,神色严肃,道:“风贤侄,若是你师父在这,只怕也会卖老夫一个面子,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人,又何必真的要争个你死我活?”
“许老先生,便是如今为师在这,也不能改变在下的主意。”
“……”
许岭岩与风余的对话,甚为激烈。
厅内的众人,也都只把目光放在了许岭岩与风余身上,而全没在意林修然。
这也理所当然。
那白胖子山大王,如今已然斗争失败,是个败家之犬,能不能活下来,全看风余是否让步,他们看他作甚?
但他们,显然都错了。
林修然如今已是筑基期的仙人,享寿五百载,哪是那么容易便倒下的?
那条“咸鱼”的味道,不过是不好闻些罢了。
风余这个半吊子的“勇者”,还斗不过他这头“恶龙”。
他见那厅中的风余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又在他两个娘子的身上打转,知道他图谋不轨,也不再浪费时间,心中的杀意,顿时蔓延开来。
“唰——”
一瞬间,他便运起身法,遁向会客厅中。
他手中的长枪先他一步,直取风余的头颅。
对于一切敢觊觎洛馨儿与花解语两女的男子,林修然的做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杀!
林修然的突然发难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就连身为绝顶宗师的许岭岩,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等他察觉出异动时,那林修然的长枪,已经到了风余的眉心前。
许岭岩急忙大呼,道:“不可,他师父乃欢喜宗‘毒老人’。”
欢喜宗毒老人,实力高强,成为绝顶宗师已久,最是护短,谁要是敢动他的弟子,他必不死不休。
“他怎敢?”
“这人真不怕报复吗?”
厅内其余众人,也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家伙明明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生死全凭他人决断的败家之犬,他怎么敢杀掉这场中唯一能救他性命的人。
他疯了吗?他不怕被报复吗?
“你——你敢?”
面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寒芒,风余终于感到恐惧,不由大喊出声。
但这已经太迟了。
“噗!”
下一刻,林修然的长枪,便已经扎进了他的头颅之中,贯穿了他的头颅。
那长枪力道凶猛,透过眉心扎透他的头颅后,仍然去势不减,拽着他的身体倒飞而去,然后,只听“嗡——”地一声,那长枪的枪头,便正好扎在了会客厅内的墙上,把风余的尸体震得左摇右摆。
风余的尸体,就这么被钉在了墙上,悬挂在半空之中。
“你……你……我师父……我师父会……”
被扎中了头颅,脸上红白俱出的风余,带着最后几分残存的意识,指着林修然咒骂与警告。
但这都无济于事,也无关紧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那生机,就已彻底流失殆尽,再也说不出半个恶毒的词语了。
“你——你——你——”
那堂堂的欢喜宗四公子之一——风公子,就这般死了。
死得极为难看。
“哼!区区小毒,也敢要你爷爷的性命,不知道你爷爷我是万毒不侵之体吗?你师父,你师父来,我照杀不误!”
林修然拔下了钉在墙上的长枪。
那风余的尸体,没了长枪的固定,一下子便“嘭——”地一声,颓然地砸在了地上。
脑浆与血液,流了一地,腥臭不堪,令人作呕。
林修然嫌恶地用手捂了捂鼻子,想起了方才夺命毒青烟那难闻的味道。
他手执着长枪,将那精铁枪头在风余的衣身上擦净后,这才手握着那把长枪,回到了自己方才的座位上坐好。
他气定神闲,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似乎杀的不是欢喜宗四公子之一,而只是街边的一个臭乞丐。
“这——”
“这——”
“这——”
数十息早已过去,林修然一切如常。
厅内的众人,无论是那白发老者,那壮硕中年汉子,那缺了手脚的中年妇女,还是那许老爷子许岭岩,脸上,俱都是难以置信、瞠目结舌的神色。
这陈国,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样厉害的人物?
这人究竟是谁?
众人眉头凝重。
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们的疑问,他们只能暗自猜测,然后,陷入愈发迷惑的境地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