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了路,才被周世子碰上了,并不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事永兴伯夫人和史大娘子都在场,史家的人自然都是清楚的……”
她顿了顿,环视一圈,又说道:“春樨是承恩公府的丫鬟,寿宴那日并未邀请承恩公府的女眷,娘子说是春樨知道以后无意间说给史大娘子的丫鬟听,继而传了出来……这样冒犯我的理由实在有些牵强,娘子不如再编个更好的?”
这段话信息量极大,在场施药施粥的,除了平常的老百姓,有头有脸的功德主们也不少,个个都是人精,一听便听出来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看顾婉柔这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心里自然都有一杆秤。
顾婉柔被不温不火地倒噎一口气,身子半蹲着,着实快蹲不住了,她缓缓站起身,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跌在地上,被身边的暗卫扶住,更显得弱不禁风。
她呜呜哭起来,无奈又揪心地哀求道:“可是……春樨托梦给史大娘子,说是你给姐姐下的邪术,还请七娘手下留情,饶过我姐姐的性命吧!”
云初一脸古怪地看着她,朗声说道:“二娘子这话更是古怪了,大娘子乐善好施,又慷慨解囊,捐了一万两银子,为天下苍生做起水陆道场,供养十方三宝、六道万灵,功德无量,自然邪祟不侵才是。”
“我昨日也听说,太医院的太医诊断,令姐和你皆是中毒而非中邪,二娘子既已醒来,令姐自然也会醒来才是,如今非要把令姐的病症强扯到我身上,究竟是何道理?”
“谣言止于智者,二娘子若真的关心令姐,不如好生查一查,为何堂堂承恩公府的大娘子,中毒昏迷不醒,贴身丫鬟还跳崖身死,究竟是谁能这么狠毒,可以将承恩公府的嫡女杀之无形?”
“哪怕娘子多为大娘子在道场上诵读几卷经文,也比在这里捕风捉影地信些无稽之谈的好,还请二娘子悉心照顾好大娘子,大娘子身份贵重,倘若真有什么不测,岂非让奸人得逞?”
云初含沙射影的一番话,说的堂堂正正,有心人自然能听出来什么,无心之人看这架势也被唬住了几分。
“姐姐昏迷不醒,妹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笃定姐姐活不了,恐怕真的有什么邪术,也未必能算的这么准呢!”
人群里突然有人怪声怪气地说道,话音一落,众人看向顾婉柔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姐姐若是活不了,那妹妹岂不是就成太子妃了?”
“咦……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要把缸丢出去呀……”
“这么一想确实很有道理,谁敢……谁又能把承恩公府的嫡女下毒呀!”
云初听见这些话,眉头一挑,这刀补的简直太赞了!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往人群里看去,远远便看见苏锦泽和容姝躲在里头,当即心里一暖。
顾婉柔听见这些话,摇摇欲坠地晃了晃,她往人群看去,自然也看见了苏锦泽!
她站直了身子,半垂着头,哽咽地用帕子半遮着脸,泣声说道:“可……可太医说,为我姐妹二人解毒的法子便是出自七娘子,不久前大公主府的苏二公子昏迷不醒,也是七娘子给治好的,那毒听说就是出自娘子的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