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目送他远行。想起来,也真是惭愧和凉薄的很。
“还像上次那样,你用楚沄的人,布置信鸽到各处的观星台,我上去看看有没有他的魂魄,这样比较快一些。”阿晚斜倚在墙边,缓声说道。
云初抬眼看向他,正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极淡的眉眼,宛如高山流水般宁静悠远。
她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感谢的话仿佛一说出口就会失了味道,只能朝他笑着点点头,道了声:“好。”
……
用过午膳,安置好阿晚去观星台的事,云初乔装一番,跟着楚沄一起来到关着黑衣人活口的院子。
“这几个人头皮上都有印记,嘴巴硬的很,施了刑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个屋里关着的,是那个领头的。”站在西厢门口,欢武低声禀报道。
推开门,云初朝里面看去,黑漆漆的屋子里,一个人垂首被绑在椅子上,衣衫尽裂,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鞭痕。
楚沄淡淡地看了欢武一眼,欢武赶忙朝外头摆摆手,只见一个暗卫提着一桶水,兜头兜脑地朝那人泼了下去。
“喂!有人来看你了!”欢武出声粗气地喊道。
那人猛然醒过来,堪堪抬起头,看向他们,面色虽然虚弱疲惫,眼神却如狼一般闪着嗜血的光芒。
他桀桀一笑,没有开口。
云初朝楚沄看去,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楚沄微不可见地颔了颔首。
“渝国公在你们头皮上刺青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们,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便是死了以后,魂魄也去不了别处,只能呆在他给你们安排的地方?”
得到楚沄的同意,云初冷冷地开口问道。
那人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撇了撇嘴。
对于她的话,显然不相信。
云初勾唇一笑,看向他的身后,徐徐说道:“一个老人,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下巴上有个痦子。”
那人猛然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
欢武的眼里尽是不解的神色。
楚沄淡淡地看着那人,古潭一样的眸子里,透着冰冷的寒意。
“一个贵妇,四十多岁,骨瘦如柴,脸色不好,手里牵着一个孩子。”
云初看向那人的左侧,继续说道:“那孩子还梳着总角,眼睛很大很圆,皮肤却有些发黄。”
那人眼中带着惊疑,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却不小心触动伤口,咬着牙也不愿发出痛呼声。
“还有一个……咦?”云初看向他的脸,又看向他身后的某一处,反复看了几遍,突然笑了,“像是个书生,长得倒与你挺像,是你兄弟?啧啧,这也下的了手!”
那人闻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眼中带着浓浓的惧意,“你是谁?”他警戒地问道。
云初眉毛扬了一扬,嗤笑出声:“你连我都认不出来?蠢成这样,也难怪你主子连投胎的机会都不给你。”
那人眯起眼睛看向她的脸,大骇,颤声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