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只求从基层做起,您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难道您是怕儿臣非但上了任之后做不出什么成绩,反而会添乱吗?若是那样,您大可以再罢免了儿臣!”孟玉祥活脱脱像是换了一个人,使得羲谣更加游移不定,直到孟玉祥怏怏的从别院离开,她也不敢立即应承下来。
“娘娘是怕他不能如允诺的那样真的有所改变吗?”流沙为她揉着肩背,道。
“不是。”
“那是为什么呢?”
“流沙,你说有的时候,我是不是有些自私呢?”
以娘娘如今的威望,为什么硕亲王请求她一定要接受太后的册封?她若是不受封,就会影响大局,也就是说,她要是想给大皇子一个一官半职,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吗。然而流沙始终还是不解娘娘为何说自己自私,但是听得出来,太妃娘娘之所以不答应孟玉祥,定是与她自己的私事有关,还有什么私事是关乎重要的?当然就是玉祁的事了,这样看来,难不成娘娘是担心到时候孟玉祥会功高盖主,影响到玉祁不成?
见着流沙不语只是摇头,羲谣便道:“我为了主君,为了余姚做了不少事情,为了皇室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事儿也从未少过的大家庭,也是出了几分力的,说到底,这些年来,我自诩还是没有多少私心的。但是到了玉祁这里,我却操心的过多,也过于紧张了。”
“娘娘或许也该试着放放手了,玉祁是很聪明的。”流沙道。
“是啊,我不该事事都想要帮着他处理好,给他铺一条现成的康庄大道,那样的话,就算以后他遇到了什么难事,他或许会失去了自己处理的能力。或许我也该放手了。”
然而,这又与孟玉祥有什么关系呢?
羲谣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才会千方百计的只想着走一步,先得看十步远的距离。”她望着窗外凋谢的梧桐叶子,道:“秋分到了,菱角鲜,蟹脚痒,梧叶舞秋风。”
“是的呢!”
“所以说世事万物都有个规律,都有个轮回,我若是事事紧张,事事精明,却又难免活的太累了。”
“娘娘的意思是,您考虑答应大皇子的请求了?”
“若是我答应,你又何看法?”羲谣转向流沙,道:“刚才的话,你大概也都听见了。”
流沙跪到了羲谣面前,道:“若不是那日娘娘果断的判断,事情与他有关,并火速带人前去他府上,田慧生还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虽说流沙对他是有过切骨只恨,但若是他真的打算一改前非,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娘娘只管做自己的判断就好,不必担心我和慧生。”
她就知道流沙是这样善解人意的性子。
“是啊,我又何必再问你呢!”
于是便道:“改日吧,改日再说,总不能让顺心的事那么简单的就找上他,还得让他吃吃苦头才行。”
流沙道:“娘娘不必为了流沙,而坏了您与大皇子的母子之情。”
羲谣道:“我若是不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把他刻意的疏远许多,也不会叫他吃苦头了。只愿他是真心悔过才好。”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