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会为难你。”
月心仓惶着下跪,双臂抖如筛糠,颤颤地说道:“娘子,婢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娘子若是担心婢是四夫人派来的奸细,月心可以死明鉴!”
“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字。”宋酒轻盈地从榻上起身,两脚伸进绣着舞蝶的绣鞋里,拖曳着绣鞋前去将她托起来。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就像一个年长的姐姐在同自己的妹妹说话一般,温暖亲近。
“人死了,就再也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也不能看着亲爱之人无忧地生活下去。所以能活着的时候无论是苟且偷生还是卧薪尝胆,都要忍痛活下去。只有你活着,才能做你最想做的事!”
月心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看。她的脸上并没有被岁月雕琢过的痕迹,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令人心惊。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居然能知道苟且偷生和卧薪尝胆的滋味?
“娘子,你……”月心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在这样一个气势强大的主子面前,好像再多的话都显得多余。
宋酒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些日子,你在浮翠居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你要清楚,并不是安守本分地待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见月心越来越惊愕的神情,宋酒只是轻笑置之。她说的是实话,在宋家,她不需要安守本分的婢女跟在自己身边,因为忍冬本身就具备了这个条件。
月心和忍冬不一样,她的心是野的,就算表面再怎么压制也逃不过她的眼睛。但她也是忠心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会留她在浮翠居待上这么长一段时间。
“娘子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做其他的事情?”月心轻声不确定地问道。
“一点就透!不错!”宋酒起身坐回软塌上,将软枕靠在后腰的位置,说道:“我将你派去大厨房做事,就是想你能盯着四房的人。我听说四房那边派去的是宋锦瑶身边的岁燕,那个人多多少少有些贪便宜的毛病。”
月心颔首,心惊宋酒的观察力。“娘子说的不错,岁燕却是喜欢攒些小钱。不过八娘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汲雪楼的次等婢女们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有毛病的人才最好下手啊,若是碰上一个左右逢源的,我还不敢随意让你去呢!”宋酒把玩着腰间的穗子,吩咐道:“你去大厨房的时候尽量不要和岁燕其冲突,必要时弄个暗度陈仓的伎俩我也能接受。但是,千万不能做得太过。”
月心是个脑袋精灵的,听宋酒话中有话,问道:“娘子指的是哪一房?”
宋酒甩着穗子,两眼看着窗边插着的一朵硕大的菊花,说道:“留清是娘那边的,自然是不能嫁祸的。青柠是伯娘身边的人,若是她没有对你如何,尽量不要给她添麻烦。”
月心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除去二房和大房的人,三房又没有人去,那便只剩下四房和老太太那边的人了。可是娘子说的是和岁燕抬杠的时候,将祸水东引,也就是说要对老太太那边……
月心不敢再往下想了,娘子她这盘棋玩儿得有些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