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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监军陆九依然不死心,但凡能试的方法都用过,飞鸽传信被兵士张弓搭箭射了下来,派缇骑硬闯,最后被打的鼻青脸肿说什么都不出去,最后只得到一个消息。
驻守历城的山东军兵士,以近期有奸人在城内为祸的由头,彻彻底底将自己所在附近的几条街都封锁住,从早到晚巡逻的兵士足足加了几倍,甚至在附近的房顶上都安排了不少鸟铳手和会用弓箭的射手日夜轮防,看来是插翅也难飞了。
里面的人不得外出半步,每天早晨都有不同的丫鬟带着食物和水进来放到院子里,美其名曰要“好生照料”天子的近侍。
王争这般胡作非为,已经是丝毫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巡抚衙门按理说早该有动作才是,所以陆九左等右等,但就是等不到任何消息。
山东巡抚颜继祖好像早就和王争合谋好,对这件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巡抚衙门、布政使司衙门的人在这一片根本见不到任何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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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日过去,陪同前来的十几名京师缇骑也觉得大事不好。
本以为是个逍遥快活的好差事,没成想连命都要搭在这里,成了被圈养起来的牲畜,这活的真是憋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九从最初的惶惶不安也逐渐淡然下来,他也想通了,反正怎么都是没个跑,说的话也不管用,从巡抚颜继祖的表现上来看,山东上下已然是同气连枝,无可撼动。
要是那些忠贞的老太监,在外监军的时候都会随身带上一包毒药,为了就是到了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来上一招服毒自尽。
既能为当今皇上尽忠,又能用自己的命来提醒主子山东的不一般,毕竟天子家奴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的确会引起各方的关注。
可陆九不是这种太监,他在大内侍候皇帝嫔妃十几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眼下好不容易有了面子光鲜的差事,享受还没享受够,怎么舍得死。
所以说眼下还能怎么办,混吃等死,能活一天算一天呗。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山东方面派人围住宅子为的不就是要像处理原副总兵丘磊那样将自己杀了吗?
干脆利索的挨刀倒也痛快,可王争迟迟不动手就这么耗着就尴尬了,不仅让陆九本就不多的勇气越来越少,他心中对这件事的底线更是越来越低。
在崇祯十三年的十一月底,山东军那边这才来了人。
但是这人既不是王争也不是李岩,更不是副总兵黄阳、董有银这四个大将,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接到下人通报的陆九长叹一声,不过也是无可奈何,自己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赶紧将这事情给了了,对方说什么是什么吧!
来的人是山东军议司参谋处主事顾君恩,这个人陆九没听说过,不过看这这副模样,嘴巴上面挂着一撇八字胡,长相十分的斯文,走起路来却风风火火,应当是个好通融的角色。
对方进门后没持什么大礼,只是按规矩客客气气的拱手相见,属于平礼的一种方式。
收惯了文武大礼的陆九有些恼怒,心道这还真是没有王法了,一个连官身都没有的,不知从哪处犄角旮旯蹦出来的人,居然敢和自己这个监守一方的天子近侍平礼相见。
不过很明显,带着命令来的顾君恩压根就没管这太监心里是什么想法,直接冷漠的说道:
“陆公公,我家大帅说了,给你生死两条路,还要看你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