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援军,剩下的无非就是山东兵,左军那种豆腐渣似的军队,根本不堪大用。
那晚夜逃,各个将帅争相奔驰,除了王朴和吴三桂倒霉的碰见以逸待劳的清军主力,其余部分也并没有讨到好处,据说追杀一直到最近几日才告一段落。
且不说各镇的部将,仅仅是逃出去的四名总兵大帅,除了吴三桂和王朴逃进关以外,剩下的山海关总兵马科和山西总兵李辅明都是往回跑,眼下正在塔山苟延残喘,部下也都是分崩离析。
这些九边各镇的总兵大帅个个有兵有将都落得如此下场,那些势力低微的部将就更是身死名灭,倒是那监军张若麒,别看他平日一副捏着圣旨大言不惭的模样,到了这等保命的关头,那脑子还真是能想出点不同寻常的点子来。
不过这点子说起来可笑的很,堂堂的监军,在军议上和统率十几万兵马的总督洪承畴争夺权力,丝毫不后退一步,像个斗胜的公鸡一样,最后却缩在渔船的板子里才得以逃出生天。
这等方法传出去也是让人贻笑大方,要是听在山东总兵王争的耳朵里,恐怕和当初在登州府的那位钻狗洞的知府公子,也没什么不同了。
众将现在态度尤其的统一,什么狗屁的监军,根本就是胡乱指挥,还是洪督师的计策可行。
但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洪承畴显然也是有心无力了。
兵马去了大半,那些丢失的衣甲器械更是连数量都统计不出来,这等惨败,就算自己突围成功逃回了京师,怕也要被当众凌迟处死。
前几任的督师袁崇焕那种死法,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怎的,洪承畴脑海中浮现一个场面,自己颤抖着跪在皇极殿上,一众部院大臣、言官御史都是对自己声讨喝骂,最后崇祯把当年对袁崇焕说的话,对自己原封不动的又说一遍。
想到这里,洪承畴当众打了个冷战,这让辽东总兵王廷臣和另一位总兵邱民仰心中有些意外,而曹变蛟在整理衣甲没有注意到。
这位当年剿贼无数的督师,怎么会露出这种神情?
“咳咳”几声,洪承畴说道:
“众位,唯今之计,只有再次突围,不断的突围,要是等清虏将堡城团团围住,那就只有束手待毙一条路了!”
“督师说的不错,末将愿打头阵!”
闻言,洪承畴看着身上全是伤痕,却依然毫不犹豫站出来的这位玉田总兵,担忧的问道:
“曹总兵,你身上的伤,能行吗?”
“哈哈哈,能不能行,还要看咱们杀了几个鞑子才知道,大明的将士怎么会怕了区区鞑虏?督师你多虑了!”
曹变蛟一阵爽朗的大笑,侧身摆手便带着家丁外出,看样子是要准备趁夜杀出城再行突围。
辽东总兵王廷臣举起手正要说什么,却见曹变蛟已经带兵离开去准备,愣住半晌后脸上升起一抹敬佩之色,喃喃说道:
“(金)国凤善守,(曹)变蛟善战,均无愧良将之才,可叹生不逢时啊!”
听到王廷臣的话,洪承畴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重重叹息一声,这才摆手让大家各自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