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先生,就算你这次回去了,就一定能再次击溃闯贼吗?为何不看看这所谓朝廷最后的精锐,除了秦军以外,是否可堪大用?”
说到这里,王争深深揖身,面色肃穆的说道:
“这些道理孙先生都懂,在下也明白您想要维护华夏千年传承衣冠的赤诚之心,可明廷已呈土崩瓦解之势,回去只能是为崇祯皇帝殉葬,值得吗?”
王争噌的抽出家传钢刀,目光炯炯的说道:
“孙先生何不跟着我王争!助我山东军挽救危亡,南平流贼,北收辽东,竭尽全力颠倒乾坤,来他个逆天而行!”
听了这话,孙传庭猛的瞪大了眼睛,想都没想,下意识的怒声大喝:
“放肆!”
可这声怒喊过后,孙传庭紧跟着就泄了气,除了说他大逆不道,有违纲常这些老话以外,委实找不出王争方才所说这番话的毛病在哪。
孙传庭没想到,本来是自己要威慑王争,可到头来却成了王争招揽自己去改朝换代,这转变委实太快,太令人难以接受了一些。
可仔细想想,王争说的却又不无道理。
孙传庭何尝不知,现在的闯贼和献贼已经成了根基,不再是一朝一夕就能剿灭的。
他又何尝不知,就算自己为国鞠躬尽瘁,到头来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为明朝续命几年,又或许根本不能续命,成了王争话中的下一个卢象升。
可心中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仍然让孙传庭毫不犹豫的回绝了王争,下一刻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总兵不必再提,老夫老眼昏花,已经累了,这便告辞!”
说着,孙传庭直接转身离开,后面护卫的亲兵立马就要上前阻拦,见到王争摆手示意后这才点头退下。
其实王争有心直接把孙传庭拦在山东,不让他回到陕西,因为王争知道历史上孙传庭的结局。
可听到孙传庭话中的慷锵之意,王争立即改变了想法,如果要将孙传庭强行留在这里,山东军势必会和秦军来一场大战,那就相当于彻底和明朝撕破脸皮。
倒不是王争不敢,关键是这样一场大战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会让历史不可控制的走向歪曲。
到那个时候,王争既不知道流贼会何时破京,也不知道吴三桂会何时引清军入关,再加上没了官军的正义之名,那可就是完全的处于被动了。
王争遥遥抱了抱拳,笑着说道:
“陕督回去后可以仔细斟酌一番,不必如此急切的答复下来,要知道,现在这天底下,除了闯军和鞑虏,可就剩下山东军了。”
孙传庭刚刚骑上马,听到这话又是看了一眼王争,却见他再次朝自己抱了抱拳,这才冷哼一声驾马离去。
“大帅,要不要末将派哨骑跟在后面?”
“不必。”
听到全卓的话,王争微微一笑,摆手说道:“陕督此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待全卓点头退下,王争看向董有银,说道:
“河间府没来书信的都是哪些豪族大户,列出个单子交给我过目,亲自带人挨家挨户的给我请到沧州来。”
董有银点点头,木讷的问:
“要是他们不来呢?”
闻言,王争呵呵一笑,“不来?那你就把闹得最欢的那个杀了,记住,要挑稍有名望的那家,用炮轰平了最好。”
董有银眼前一亮,急吼吼行了一个军礼,喊道:
“末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