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我。”
许小仙也不回答,脚步一纵,挡在女娲补天的身前,神色一紧,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单瘦姑娘从许小仙后背探出头来,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个胡子拉碴的酒鬼,琢磨着有四五十岁。
胡子拉碴的酒鬼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个比头颅还大的酒葫芦,脚步一高一低,身子摇摇晃晃的,兴许一脚没踩好,势必会在这石梯上摔掉满嘴牙。
胡子拉碴的半大老男人,如同孩童一般蹒跚学步,女娲补天看不真切,许小仙却是一眼看出了蹊跷。
他脚步看似一高一低,摇摇晃晃,却总是保持在一个节奏,就像是大户人家吊在屋檐下的‘气死风灯’,在随着风儿摆动。
而且,老酒鬼的脚跟并未着地,始终与阶梯保持半寸的距离。若是踩在大雪上,那也是踏雪无痕!
许小仙不动声色,女娲补天却皱着眉头,抓着许小仙的衣角,轻轻的‘咦’了一声。
挎着硕大酒葫芦的老酒鬼,身材并不魁梧,还依稀有些驼背,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两人跟前,看着女娲补天,咧嘴露出只有常年在劣质旱烟熏陶下才可能有的黄牙,含糊道:“小妹妹,你哥哥不背你,老哥哥来背你。
山路十八弯,崎岖难行,扭着脚踝了,老哥哥心疼,若是踩着狗屎了,那也膈应。”
隔着一丈也能闻到浓郁的酒气,再配合胡子拉碴的老酒鬼那一口老黄牙,一眼就被人看出来女扮男装的单瘦姑娘皱眉啐了一口,骂道:“老不羞的,谁要你背呀!你走路都这幅德性,莫要一步没走好,摔落了满嘴牙才好。这荒山野岭的,只怕摔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
女娲补天就是个不服输的主,当初在‘潇湘人家’见着天瞳眼三娘不顺眼,提剑便刺,今儿个面对个老不羞的臭酒鬼,打是没必要,总么算都不能输了嘴仗吧。
许小仙依旧无动于衷。
老酒鬼哈哈大笑,解下腰间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用袖口抹干嘴角,嘻笑道:“瞧小妹妹这话说的。哥哥我每天早上‘一柱擎天’,都不敢鲤鱼打挺,生怕给硌着‘小哥哥’。
老哥哥我,身体好的很,断然没有摔死的道理。
倒是小妹妹呦,你胸口那两坨肉本来就不富裕,再这么用块布条往死里勒紧,只怕长不大了呦,以后嫁了人,相公不喜欢是小事。
饿死娃,可咋办哩?
要不,老哥哥帮你揉揉?”
单瘦姑娘刹那间便涨红了脸,也不反驳,踮起脚尖就要去拔许小仙背上的‘斗牛’佩剑,给老不羞一个透心凉。
只可惜许小仙高出女娲补天半个头,‘斗牛’怎么都拔不出来。
单瘦姑娘咬牙对着许小仙叫道:“解下来,让我刺死这老不羞的。”
许小仙摆了摆手,从背上解下‘斗牛’,拔了出来,递给女娲补天,轻笑道:“这老不羞的,喝了二两马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快去刺它个千儿八百个窟窿,刺死了才爽快。”
当许小仙解下‘斗牛’的那一刻,女娲补天哪有半点真要刺他的心思,不过是想借着一抹强势,吓吓老不羞罢了。
老酒鬼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道:“小妹妹快来刺老哥哥,老哥哥一天不被人刺,就膈应得慌。”
女娲补天一听,咬牙提剑便刺向老酒鬼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