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不是被火烧死的!”
“什么?”江云雁怔忡的望着他。“可是,报纸说……难道,另有隐情吗?”
“我爸,是被沈文君夫妇二人毒死的!”阮梓铭淡淡的说着,竭力掩饰他悲愤和痛苦。
“就在那个位置……”他下颌抬向写字台的方向,“我亲眼看着我父亲中毒躺在那里!”
江云雁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是害怕,实际上她很早就知道这间卧室是公公以前的。她之所以此刻噤若寒蝉,完全是因为太震撼、太意外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对每个人都如此冷漠?为什么他一定要坐上继承人的位置?
因为他亲眼看到父亲惨死,因为他要报仇!
“爷爷,他知道吗?”
江云雁问出口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话问得太多余了!如果爷爷真的知道的话,大概沈文君也不会在阮家呆得下去了。
“你没有跟爷爷说,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她接着又问。
“那时候我还小,就算告诉爷爷又怎么样?”阮梓铭说,“警察局都已经断定,是烟蒂烧着了窗帘,导致的火灾。我说出来,还有人信吗?就算爷爷会怀疑,但是他们两个最后还是会平安无事、逍遥法外!”
“所以,你隐瞒了公公的真正死因,是因为你想报复沈文君?”江云雁呆呆的望着他。
此时的阮梓铭,她觉得又变得那么可怕起来,令她胆颤心惊。哦,不,她不想他在仇恨中度日!
“不错!我要让她加倍偿还,我爸跟我的痛苦!”阴影下的一对鹰眼,似乎闪耀着锐利的冷光。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的眼底,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阮梓铭突然怔了一下。
他的目光,始终望着写字台的方向,并没有察觉到江云雁不难过和失望。
房间内,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
江云雁静静的躺在阮梓铭的胸口,默默地听着他沉重的心跳声,缓缓闭上了双眼。
“睡吧,睡吧!”压着江云雁肩膀上的大手轻轻拍了两下,他淡淡的说。
她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睁开眼睛。
她不确定,阮梓铭是以为自己困了,所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么问题。
她很想开口再问一次,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膛那有序的心跳。搭在他窄腰上的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
阮梓铭心头一暖,原本阴冷的眼光变得柔和。他轻轻拨开她额头上的头发,低头印上了一吻。
……
接下来的日子,江云雁时常精神恍惚。这件事情,她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烂在肚子里。
她想劝梓铭放弃报仇,但她做不到,她知道他也做不到!——那亲眼看着父亲惨死的痛,又岂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只是,如果梓铭继承产业后,他会怎么报复沈文君呢?会连累梓熙、梓欣他们吗?江云雁隐隐有些担心。